屠言恺一诧,遂道:“你放心,圣上已经下令不计任何后果营救,更何况谢昶谢阁老也在里头。”
谢昶也在?宁离几乎下意识便说:“那他们岂不是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
屠将军远在浔州,不知谢昶先前的行事,故而落下了脸:“你这小娘子胡说什么,谢大人为国为民,是个纯臣,去去去,赶紧回去等着罢。”
“是真的,将军,你信我,我有证据。”
宁离急得拽住了他说。
看着宁离一脸焦急的样子,屠言恺狐疑问:“你能有什么证据
。”
“严格来说,并非是我,而是孟大人有。”
果然,屠言恺脸上的不屑散了去。
二人进了府,屠言恺叫人上了茶水,宁离渴的灌了三大壶,才缓解了渴意,她把九年前庸王和谢昶陷害她父亲的说了出来,还把她院考差点被害的事也告诉了屠将军。
“原本是想等我父亲之事查清后再和谢昶清算,只是如今也等不得了,这二人勾结,大抵朝中也有许多谢昶和庸王的眼线,虽不知他们为何还不动手,但许是在密谋什么。”
“既然有人证,那我便即刻去寻。”
屠言恺几乎立刻起身道。
“可我……不知那人证在何处,孟大人并未告知我。”
宁离歉疚道。
那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孟大人的船比我们慢了许久,船上都是病患,待他回来还有七八日甚至更久的时间。”
屠将军扶着额头坐在了椅子上。
“我记得孟大人同我说过,当时谢阁老假传圣旨,神不知,鬼不觉的叫人杀了邹云山,幸而太子殿下出手,保下了这二位人证,将军若是能寻到太子殿下的人,说不准还能晓得。”
屠将军霍然抬头:“我去一趟东宫。”
“好,若有什么消息,还请将军告知我。”
宁离行了一礼被屠言恺托住了:“那是自然,若非小宁大人,待孟大人回来,普华寺的朝臣早就不知如何了。”
他不怎么走心的恭维了一下,便急着大步流星的出了府,宁离悬着的心松了一些。
她回了府,刚进门便感觉天旋地转。
再醒来,对上了阿喜担忧的大脸:“女郎,你可算醒了,都把我们吓死了。”
方叔隔着外间说:“醒了?大夫说你身子虚弱,又加上劳累、紧张,便晕了过去,这几日在寝居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操心。”
她恹恹道:“知道了。”
……
孟岁檀在甲板上一站便是一日,怀泉都忍不住劝他:“主子,外头风大,还是先回去罢。”
虽说知道宁离是因为担心徐氏他们,但她这般不管不顾的离开总还是让人忍不住担心,屠言恺回去后必定会在普华寺周遭安营扎寨。
希望她别跟着去。
黎从心从船舱出来看见了他的背影,缓步走到他身侧,孟岁檀听到了动静,头也不转:“黎大人旧疾可好些了?”
黎从心扭了扭颈部和右臂:“还好,我常年作画,早就是老毛病了,大人若是急,不必这般匀。”
“船上不止你一个病患。”
他淡淡道。
“我一直未问,孟大人对皎皎……”
他欲言又止。
“是,我慕艾她,非她不可。”
他话语笃定,又云淡风轻。
黎从心张了张嘴,没什么意外,他们只是表兄妹,孟岁檀会看中她也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