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收拾,我先去和黎师兄告个别。”
她边往外走边叮嘱阿喜,没几步便撞在阿寰身上。
“别急,还有半个时辰。”
阿寰给她脑袋上擦了擦汗,二人一同去了黎师兄帐子。
黎师兄知道宁离要先走,便也闹着要先走,被阿寰和丘晏如给摁住了,他手腕素来有旧疾,这么一冻,旧疾复,疼得好几夜都难以入睡。
“此行就你一人上路我不放心,这样罢,带三个学生走,你们四人也有个照应。”
黎从心到底还是说。
“好。”
宁离没再推脱,又和黎从心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半个时辰一到,屠将军的队伍便整装待,他们得先去港口。
孟岁檀他们在山上清路,并不知山下之事,忙忙雪天,天色昏暗,冷气仿佛侵入骨髓,冻的人手脚冰冷,怀泉给他肩上披了一件:“大人,回帐子去罢,还有好些时辰呢。”
“不必。”
孟岁檀随意拢了拢衣襟,便去接过将士手中的大勺给被被困在山中受伤的百姓打粥。
因为山路难以行进,他们皆是从外挖开后上来,可惜许多人冻的难以行走,便就地进行取暖,余下的人继续挖山路,以便马车能够上来。
浓香温热的米粥慰贴着百姓的脾胃,叫他们青颤的手掌多了丝热意。
“还有多久。”
孟岁檀仰头看着飘着雪花的黑夜。
怀泉满头大汗:“今夜怕是不行了,主子还是进帐子罢。”
罢了,孟岁檀叹了一口气,又巡视了一圈后进了帐子。
经过一夜的开路,直到天色大亮后山路才被清了出来,孟岁檀便带着人下了山,妥善安置了百姓,回到营地后已经中午。
屠将军的副将听闻人回来了,便迎上来说明了情况,听闻太子被劫持,他眉头倏然紧蹙,又说屠将军已经先行出,叫大人回来后也尽快出。
“我知道了,叫众人收拾东西,今夜启程。”
他有条不紊的下命令。
“只是画院的那位艺学大人伤还未好,怕是要麻烦些。”
副将略一思衬说。
“无妨。”
孟岁檀没多说,他匆匆赶往宁离的营帐,还未走近便闻路过的将士说:“大人,里面的吏员已经走了。”
“什么意思。”
他脚步一顿,神情无端有些怔松。
“屠将军昨夜上了船,这位小宁大人着急家人,已经连夜同屠将军走了,现在怕是已经到松阳了。”
将士看着他满是寒意的脸,磕巴道。
“她一个人走的?”
孟岁檀忍着怒气问。
“……是,丘大人说叫屠将军多照应些也无妨,再者一路上都是水路,会比陆路快些。”
孟岁檀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了。”
他打走将士,还是掀开了帘帐,帐子内确实已经搬空了,连往日铺满的桌子也收拾的一干二净,他深吸一口气,忍下无奈。
当夜,他们便也上了船往京城而去。
在江上行了数日,寒冷的天气渐消,周遭温暖了起来,宁离在船上眺望,这次不仅是阿喜面带菜色,连带着她也面带菜色。
“女郎,何时才能到啊。”
阿喜晕晕乎乎的说,这船行驶的度快了两倍,并没有任何顾及他们的地方,宁离纵使难受也不敢说。
“还得有几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