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汀南以为她是摔疼了在闹性子,只能耐着性子先将人扶起来再问情况。
怎料怀里的小孩开始哼哼唧唧说自己脚疼,怎么扶都站不起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脱了自己的外衣把穿着裙子的她整个抱起来。
程汀南应该是有些洁癖。
从军在外这么长时间,身上并没有战场硝烟的味道,只有皂角浅浅的香味。
许言蜜嗅了嗅他衣服的衣领,没有闻到除他身上外旁人的味道,之前被他冷落的心情好了有些。
程汀南本来是准备打横把她抱起来的,但许言蜜却嫌那个抱姿不亲密,自己伸着胳膊抱住了他的脖子,跟只受了欺负的小猫崽一样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不动了。
脖子里面细细软软的头发蹭着皮肤有些痒,靠在自己怀里的身体很软也很轻。
程汀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顺着她的意思改变了姿势,像抱小孩子一样让她坐在了自己的一条胳膊上,单手把人抱了起来。
吩咐完自己的副官去照看小猫崽子的家人之后,他也抬脚也出了会厅。
路过同样在维持秩序的秦艽时,两人向对方点了头。
秦艽皱着眉看了一眼缩在程汀南怀里的小丫头有些懊恼。
刚才差点被那些动乱的宾客气昏了头,竟然忘了用木仓解决问题。
程汀南没察觉出来他的意思,轻声说了一句“没事”
,才抬脚转身出了大厅去另外一个方向,带许言蜜找她的家人。
“言言!这是受伤了?”
“宝贝告诉阿娘哪里疼?”
“言言说句话?哪里受伤了阿爹看看!”
“……”
面对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带着焦急,许言蜜终于不做小鹌鹑了,从程汀南的肩颈抬起头,小声说自己没事。
韩茜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她下巴上的擦伤,眼圈没忍住红了。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自从外寇开始觊觎淮南地区,他们这些城里的百姓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她是个女人,多愁善感是天性。
自己是生是死不要紧,可两个孩子都还年轻,出生在这个世道跟着自己一起受苦实在委屈。
许尚谦搂住妻子的肩,也没忍住叹了口气。
抬头看抱着女儿的年轻人,诚心诚意鞠了个躬。
“程少帅,方才多谢救下小女,许某万分感谢。”
程汀南这个人物许尚谦可谓是不甚熟悉。
毕竟是淮南地区独秀新起,并且还是唯一一支脱离管辖者掌控的军队。
这些年淮南独立军一直都在守着淮南边境,一些紧缺的药品跟其他物资都是由许家提供的,他们算是老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