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放出来,在天高皇帝远的地界上主政,一州六郡的大小事务都由他裁定,即使有当地豪绅世家限制导致权柄不全,身份地位也到底不同。手握大权的长期历练,让他气质沉凝,举止雍容,眉目间多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将信件收起,思索片刻,他起身唤来一名小吏,命他将北地相关的情报全部搬来。
“这……”
小吏十分讶然,“全部?”
“全部。”
何元康瞥了他一眼,“快去。”
“是。”
小吏即使不解,也不敢反驳他的命令,应了一声就匆匆退了出去。
很快,几大摞资料摆在了何元康的桌案上,再命人泡了一壶浓茶,他从最顶上取了一本开始翻看。
花了一夜的时间,终于将所有资料看完,他揉了揉抽痛的额角,将泡到无味的凉茶饮尽,起身出门。
“巡抚大人?”
看他熬得通红的双眼,门外的小吏十分惊异。“您这是一夜未睡?”
“嗯,去请徐镇守来。”
何元康不欲与他多说,应了一声就出言吩咐,“说本官有事同他商议,就在这儿等他。”
“是!”
见他神情严肃,小吏不敢多问,转身跑出了府衙。
……
另一边。
刚下早朝,昌平帝听得苏怀安禀报,婉月正在御书房等他。
“景安?她有什么事情?”
他不禁奇道,然而苏怀安对此一问三不知,皇帝也没在意,换了朝服就过去了。
进了御书房,命苏怀安请婉月进来,抬头就看见了她手里的信件。
昌平帝眼皮一跳,感觉这幅画面有点熟悉,忍不住回忆起前两次的事。
女儿一大早跑过来,不会又有哪里出问题了吧?
“快坐。”
他挥手免了女儿的行礼,忍不住问道,
“月儿这么早过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儿臣也不知算不算要紧。”
婉月没和他客气,寻了一只凳子坐下来答道,“只觉得此事应当禀报给您知晓。“
“哦?”
皇帝有些好奇,“什么事?”
“您可记得几年前从蒲州逃脱的那个屠安?”
取出信件递给苏怀安,婉月同时说道,“昨日布庄的人来信,说在仓州见了一个名为屠瓯的行商,觉得面善,似乎与之前的屠安有关,并且经过调查,发现此人在仓州也有偷运物资之嫌……”
“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