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月也拿得心安理得,若不是有她读档重来,这会儿瑞王都快嘎了。
难道瑞王殿下的一条命还不值一盒银票?
沉重的城门缓缓拉开,马车驶出城门,前方行进中的骑兵忽然分出一队跟在马车两侧,其余将士则瞬时提速,朝着蒲州方向疾驰远去,一名副将过来,停在马车前向婉月禀报,说车马奔波,担忧公主贵体,请殿下缓缓而行。
婉月表现地十分通情达理,温声应了。
她知道这是丁荣在赶时间,蒲州这么大的事,皇帝却不知晓,显然是京中有人串通一气,帮忙遮掩。因此昨日昌平帝率先让四方城卫封锁了城门,斩断内外联系。又传旨命仓州军入蒲,把守蒲州向外的几处关口,任何方向都不许一人进出,目的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去瓮中捉鳖,让乱臣们没有任何准备的机会。
若不是夜间行军难度太高,丁荣真想带着将士们连夜上路。
但这样以来,婉月的存在就非常棘手,总不能急行军还带着小公主一起狂奔吧?为了避免尊贵的熊孩子闹起来,他就索性分出一支兵马充当公主的护卫队,再将自己的副将指了过去。
冷不丁被带娃任务砸中的副将:……
目送自家主将头也不回的远去,推脱不及的他只能调转马身,回到马车这里,好在这位极受宠爱的小公主性情并不骄纵,看起来没有想象中的难搞。
副将暗自庆幸。
“将军不必顾忌我,来时父皇便说了,让我事事依照威远将军的安排行事。”
撩起车帘向外看了一眼,看清车边年轻副将的容貌,婉月不由一愣,迟疑着问道,“还不知将军名讳?”
“多谢公主体谅。”
副将骑在马上,朝她抱拳行礼,“卑职丁蕴和。”
也姓丁?
婉月若有所思地继续问,“不知和威远将军是何关系?”
“正是家父。”
“原来是丁小将军。”
婉月有些惊讶,又仔细打量他一眼。“先前听父皇说将军英姿不输威远将军当年,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什么,陛下还夸过他?
年轻的小将十分意外,内心一喜,腰板都挺直了几分,朗声应道,“卑职不及家父远矣,不敢当陛下称赞。”
“将军太过谦了。”
两句话说完,话题就打开了,丁蕴和看过来的眼神明显带着亲近,婉月就靠着车窗和他闲聊,了解到不少关于军阵方面的趣事。
另一边。
将儿子和公主一起扔下,没了碍事的包袱,丁荣带领精锐骑兵行动起来迅疾如风,一个多时辰就赶到了蒲州府城,将整座城池牢牢围住。
兵马行进间,万马奔驰的动静何等惊人,早在京卫靠近时,城里的人就感受到了地面的微微震感,以及轰隆隆的雷鸣般的声响。
惊恐万状的蒲州官员们登上城楼看了一眼,就被外面阵势吓得腿软,连滚带爬地开门求饶。京卫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接管了府城。丁荣一边让人去接医者救治瑞王和城中病患,一边抓了官员分开审问。然而一问之下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最重要的蒲州巡抚、镇守使、通判都不在这里,并且无人知晓他们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