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着,他又扇起自己的嘴巴,不住认错。
“是奴婢多嘴,殿下息怒,奴婢知错了。”
“行了,闭上嘴。”
被他吵得头疼,瑞王神色更加不耐,“到外面跪着去,跪两个时辰醒醒脑子,再有下次,你就去母后那儿当差,本王容不得你。”
“是,奴婢不敢了。”
三喜再不敢多说,磕了个头就连滚带爬消失在他眼前,将自己挪到外间,在一众宫人的注视下端端正正跪好。
等两个时辰过去,已是深夜。
“三喜哥,您慢点。”
一名小宫人将三喜搀扶起来,看他行走困难,体贴地一路将他送回房里。
“您受苦了。”
扶他坐在床上,小宫人蹲在床边,面上满是心疼,“您好好休息一晚,殿下那儿有我们呢。”
“不了。”
揉了揉膝盖,三喜拒绝了他的好意,“殿下今日面色不好,我不太放心,你们先守着,等我上个药就过去。”
“是是。”
宫人低头应了,眼睛一转又殷勤替他拿了药膏,“那您坐着,我给您上药再走。”
“也行。”
作为瑞王身边的大太监,三喜习惯了被人讨好巴结,此时不觉有什么不妥,想想瑞王还有其他宫人守着,不差这么一会儿时间,就撩起裤腿向后一靠,享受对方的服侍。
此时,正殿门前。
一名守夜的宫人突遇急事,只能找人临时顶岗,承诺半个时辰即回。
顶岗的人满口应下,目送着他跑远,转身向瑞王寝宫门口看去,见本该守在门口的三喜和小宫人都不见踪影,心下便知道这事成了。
不知道能拖延多久,他不敢过多耽搁,立刻推门进去,戴上面衣遮住口鼻,将藏在袖中的半截细小线香点燃,淡色的烟气腾空而起,传来隐约的清凉香气。
他屏住呼吸,手持着线香靠近床边,丝丝缕缕的烟雾就穿过深青色床帐,融进浓重而苦涩的药香中,被药味一遮,原本香气几不可闻。
在心中默算着时间,预计药物起效了,宫人一把将香掐灭,俯身将香灰清理干净,悄然退了出去。
回到门口,他走到廊下若无其事地继续值守,院里刺骨冰凉的夜风将残留在身上的几分药香吹尽,没过多久,小宫人就扶着三喜回来。
“三喜哥。”
两人目光一碰,他恭敬地唤了一声,收回视线认真守门,小宫人则上前一步,帮三喜推开房门。
然而三喜却没急着往里走,停下脚步,疑惑地打量着他,忽然问道。
“殿下可有唤人?”
他低头回话,“不曾听见殿下的声音。”
“哦。”
三喜点点头又继续问,“你是从哪调来的?之前不曾见过你。”
“小的是在外院做事的,方才辛子有急事,让小的进来替他半个时辰。”
“啧,这个惫懒货!”
见他说得合理,三喜骂了一句就转头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