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一个甜甜的笑,感激地面对王修尧:“先生的医嘱,我自然是听的。”
这话并没什么不妥,不暧昧也不逾矩。
晋明琢心想裴朗宜找茬找定了,可她一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还替自己兢兢业业恪守起了有夫之妇的本分,硬气地很。
王大夫却反应很大,几乎回避般地去教早就候在一旁的,齐王府上的大夫施针的法子,待交代嘱咐完了,带上那小厮,婉拒了裴朗宜的重金,逃也似地走了。
裴朗宜客气地将人送走了,片刻便回到了厅中,脸上写满了秋后算账四个字。
瞧着晋明琢悠闲地坐在那喝茶,一点心虚都没有,他索性也不着急了,靠在门口,双手抱臂:“晋明琢,给你个机会。”
“什么机会?”
晋明琢骄纵地抬眸,“我与王大夫清清白白。”
说完便收回视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裴朗宜嗤笑一声,重复着:“清清白白?”
他走过去,“你意图明显地叫人家看了想逃,哪里清清白白?”
他一伸手,横手抢过晋明琢捧着那只茶杯,却不想茶杯摇晃,里面的滚烫茶水溅出来,叫裴朗宜差点没把那杯子扔了。
“嘶”
他吃痛地将杯子迅速放下,甩了甩手,不可思议地看她:“这么烫你也想喝?”
“我没你没事吧?”
晋明琢顾不得,攥住了他的手腕,见那被溅过的地方已然泛红,抬眼担心地看了裴朗宜一眼。
见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这人的手。
“我是想端起来吹一吹来着”
她低着头,小声说。
裴朗宜这会儿为着她一个动作高兴的很,被烫了也不在乎,自顾自地开解:“倒是忘了这是招待人上的茶。”
但有一件事却叫他耿耿于怀,齐王殿下从来不憋着,却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像是商量又像是诱哄般的说:“你不许对他笑了,听到没?”
他语气软下来,晋明琢也不好说什么了。
本来就有为气他的成分,笑不笑的,又有什么。
她点点头,应下来。
一旁,王府的大夫目睹了这一场夫妻大战,心情复杂。
一向知道王爷王妃感情和睦,却从未见过,第一次见就撞上这场面。
一开始听王妃对王爷那些大不敬的话,他都为王妃捏了把汗,果真见王爷更生气了,却不想后续竟然是这么个展开。
眼见着两个人和好了,他终于得以上前询问:“王爷,可要现在施针?”
裴朗宜看向晋明琢,问她的意思。
晋明琢抿了抿嘴,觉得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她顿了顿,说道:“去卧房吧。”
说完站了起来,一瞬间给自己加油足了气,脚步轻快地往回走。
然后在被刺第一针的时候泪就涌了上来,在眼眶上打转。
裴朗宜坐在一旁的绣凳上陪着,见她裤角挽上去,露出两条细白的腿,膝盖骨处扎着两根长长的银针,很克制自己了才忍住没有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