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片刻,觉得真是娇气。
晋明琢本没有理他,忽觉得那头沉默地有些久了,不像这人能做出来的事,抬头一看,见他竟一个劲儿地瞧着自己。
那眼神里似乎还有那么几分嫌弃?
???
他竟然还好意思嫌弃她,真是不读书不知道时光贵如金。
想到这人领了差事,估计以后都不用读书了,晋明琢更是嫉妒。
她这会儿吃得八九不离十,拿帕子拭了拭唇,没什么好气地问:“瞧什么呢?”
裴小王爷虽觉得人娇气,却瞧的兴致勃勃,乐此不疲。被打断也不生气,反而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吃饱了,大为惊奇:“吃这么少?”
又忽地想起来,问道:“你给单夫子打没有?”
“说点好的吧你。”
她眼瞧着裴朗宜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青瓷小瓶,递到她面前:“这药给你,太后娘娘给我的,说是消淤去肿最好了。”
这小瓶子好像有点眼熟在哪见过来着?
晋明琢伸手去接,触及那小瓶冰冷的釉,她颤了一下。
记得那时候,慎玉说自己专程求了太医来给她的
“怎么了?”
见她面色有异,裴朗宜以为她真在为课业忧虑,故作轻松地说:“我说着玩的,单夫子哪能那么容易打手板。”
说着把这小瓶轻轻放在了晋明琢的手心,不曾碰触到她一寸的肌肤。
规规矩矩的,没有一丝逾矩。
许是在裴朗宜手里攥了一会,另外几瓶触及她手心处是温热的,叫她心情平复了些。
“多谢你了。”
晋明琢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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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朗宜回去时,那盘点银两的工作正进行到最后一箱。
几名身强力壮的士兵将那千两的箱子合力抬到船上,见船体吃水正常,复又合力抬下,开箱验银,登记在册。
负责记账的,正是岑父的下属齐东来。
夏按察使手下的人统筹检查过后,万事大吉。身为都指挥使的晋父收拢人马,正打算协助岑布政使将这些银子入了藩司衙门的库。
见裴朗宜去而复返,岑父招呼他:“这统共八十万的银两,并未有什么缺失冒充,皆已登记入库,小王爷可要瞧一瞧?”
“不必了,有几位大人看过了,我就不用再看了。”
裴朗宜道。
晋父隐隐有些担心,替岑父说情:“只是还要烦请小王爷上书,替岑大人说明情况。”
“晋大人不必担心,我会说清的。”
裴朗宜对着未来的岳父好说话得很,没了平时那股桀骜的劲。
他环顾一圈,只见早些时候瞧着便着急的夏父,此时已然没了踪影,不经意地问:“怎么不见夏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