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饱喝足,晋明琢到柜上付钱时,却被掌柜的告知,已经结过了。
“结过账了?”
晋明琢惊讶,隐隐猜到,还是问:“谁结的?”
那掌柜能做骑楼这么大生意的掌柜,自有一手过目不忘的本事,“是同二位小姐一同来的那位公子。”
果然是裴朗宜。
在她做东的席面上毫不客气,却又悄无声息地替她付了账。晋明琢一时有点心情复杂,不知该说他体贴还是讨厌。
夏净云揶揄人也不带笑,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点头:“果然挺有钱的。”
晋明琢不想那会儿随口扯的理由竟如回旋镖,竟打到自己身上了。
她憋了憋,埋怨地嗔了一眼:“你学坏了,净云。”
夏净云轻笑,倒也不计较那会儿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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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树梢,天清云薄。
夏净云同父亲说起这个的时候,满室寂静。
“爹?”
见夏父半晌都不曾回应,她诧异地又唤了一声。
笔尖的墨都往下滴了几滴,污了他好不容易写的楹联。
夏父缓过神来,语气颇为古怪地问:“明天?”
“是。”
夏净云被她爹搞得有点不安,“小王爷是这么说的。”
她试探性地问:“怎么了?”
夏父踌躇了片刻,见桌上的这幅字算是毁了,索性将笔一搁,语气稀松寻常:“偏生是明日我明日告了假。”
“父亲可是要出门吗?”
夏净云疑惑问道。
她爹确实隔三差五地告假,半月一月不等,也不在家,问就说出门闲逛。
难不成有比皇命还重要的事?
“我晓得了。”
夏父避而不谈,而是点头,应下这份差事:“既是小王爷的嘱托,我定会去助岑大人一臂之力。”
他恢复了一贯的自持模样,关切地同女儿道:“不早了,云儿,快去睡吧。”
夏净云话说完了,虽然还有疑虑,但到底是父亲的事,她不好插手。
这么多年告假期间也没发生什么,她料到这次也不会有事,便点头出了书房。
夏父站在门口,看着女儿逐渐远去,看着清朗的月光下她瘦削单只的影子,心疼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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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同样在晋原城中的晋家,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晋明琢觉得月色好,吃过了晚饭,拉着爹娘在月下的花园里散步。
期间说起白日里裴朗宜的嘱咐,晋父欣慰于晋明琢不再不务正业,乐得跟她探讨,只是觉得牵连甚广,需得慎重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