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习不放心地跟过去,虽然被裴朗宜整怕了,却也受过他的恩惠,同裴朗宜算得上关系近。
“王爷,这雨下得怪,你要不要躲一躲?”
付习劝道。
“躲?”
裴朗宜步子猛地停下,回头问道。
付习全副心思都放在怎么劝裴朗宜上了,没注意,差点撞上去。
他一个急剎,堪堪停住。
却听裴朗宜冷笑一声,“这雨就是冲着我来的。”
付习疑惑不解,正要问,裴朗宜却没那么多心思替他答疑解惑,重新迈起步子。
付习跟在身后,吃了个闭门羹。
他怏怏地在门口左右踱步了片刻,而后叹了口气。
门内的裴朗宜关上门后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而是走到桌前的床边,用手沾了沾窗棱上的雨水,捻了捻,又放在鼻下嗅了嗅。
果然,他心想。
钦天监内的情景跟他想象中的几乎一模一样。
付习那个一根筋的傻子还担心他因为这点小事有什么事呢,焉不知这只是个开始。
想到这里,裴朗宜折了回去,拉开了房门。
付习正酝酿着该说什么呢,却见裴朗宜自己将门打开了。
他一时着急,到嘴的话又全忘了,只叫了一声:“王爷。”
裴朗宜全部安抚人心的本事全用在了自家娘子身上,对着一个男子更是没有什么心思,只将人敷衍了一句,而后问道:“我没事,清庆呢?”
“他到后山道观去了,听说是去布道。”
付习回着。
王爷这徒弟一天到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倒比王爷更像是个修道的,付习心想。
当然,这话是万不敢对着裴朗宜说的。
“他倒是比我还忙。”
裴朗宜冷哼一声,“钻钱眼里去了。”
说着,十分不客气地叫自己的侍卫去将人叫回来,一点都不管布道不布道的。
待侍卫走了,只剩付习与裴朗宜两个人,裴朗宜留下一句:“放心,有人在装神弄鬼罢了。”
他正要送客,步子一顿,轻嗤一声,“回来的真赶趟。”
然后在付习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看向门口。
不多时,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走了进来,身上穿着道袍——
正是清庆回来了。
付习识趣地告退,清庆走进来,脸上有点不乐意:“师傅你找我?”
裴朗宜倒是不着急,慢悠悠地打量他,“今天赚了多少?”
在清庆警惕的目光中,又说了一句:“二八分。”
清庆猛地抱住了荷包,难以置信地提高了语调:“二八?”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师傅,徒弟主动出去赚钱了,不鼓励嘉奖反而来抢着分成。
也是,他这个师傅跟旁的师傅也不太一样,离谱的事做了也不是一件半件了,看在他这些年教他辛苦的份上,清庆忍痛,想跟师傅再砍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