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不辜负寒窗苦读的倒没什么。”
裴朗宜又将话题拽回了那个奇怪展开,乐得看这宛如火葬场般的画面,他拱火道:“某些人辜负了多年的同窗。”
他转身,向岑慎玉,伸出一只手:“你输了慎玉,十两银子,拿来。”
岑慎玉无奈地从荷包里拿出十两银子,给了裴朗宜。
裴朗宜自在地把这十两银子的银块往上抛了两下。
晋明琢不明所以,开口问道:“你们赌什么了?”
这心理素质比从前好太多了,裴朗宜心想,当着心上人的面出糗也面不改色。
也是,她如今是他的妻。
想到这里,裴朗宜一把握住了那银子,没那么计较了:“赌你看见这些歌舞乐妓,会说她们真漂亮。”
晋明琢窒息地想,这是什么奇怪的赌约。
她有点难以理解地反问:“所以你为了证明这一点,买了些绝色美人,不远千里从京中带回晋原?”
“怎么?不行么?”
裴小王爷历来吃别人的醋,也想叫晋明琢醋一醋,他没否认也没承认,而是反问:“你嫉妒了?”
“别扯了。”
晋明琢半点都不信,她知道裴朗宜的脾气,他是个对亲密关系要求极高的人,绝不会搞些莺莺燕燕。
她瞥他一眼,断定:“租的吧。”
裴朗宜心想,未来的自己害人不浅,根本不给人留活路。
他闷闷地张了张嘴,“那又怎么样。”
“没怎么样。”
晋明琢摇头,不知道他这奇怪的面子究竟在哪,难道身边围着十几个莺莺燕燕是什么值得吹嘘的事吗?
租个人互相配合而已,她从头到尾觉得不怎么样的只有他的脾气。
晋明琢摇摇头,收回视线,却注意到岑慎玉心情复杂的脸。
“明琢妹妹,你是夸了一句那乐妓,说她长得好?”
二十二
晋明琢迎着岑慎玉复杂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没错,慎玉哥哥。”
她坦荡地说:“钦慕美是人的本性,这有何不可?”
见一向虽活泼却不失分寸的邻家妹妹坦荡地应下此时,岑慎玉略有些痛心地摇头:“下九流行当的人,声色犬马之徒罢了,惯会使些以色侍人的把戏,你却反过来要奉为圭臬?”
奉为圭臬,这话说的着实有些重了。
晋明琢抬眼,见他一身白衣,循循善诱地说着世间的道理。
风和日丽,阳光照在他身上,连眼睫都分毫毕现,他的身影,他的声音,无一不告诉晋明琢,那就是鲜活的裴朗宜。
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心中的那个白月光般的他,被矫饰了。
他黑化后有多无情,她就将他黑化之前的模样捧得有多高。粉饰过后一举一动全是正面的模样,让她几乎忘了岑慎玉是怎样一个人。
他一向是这样啊。
想到这一点的晋明琢,在心中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