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沉默了。
事实被以这么难堪的方式撕开,夏父颓唐了下去,夏净云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喃喃道:“我从五岁开始就吃这药。”
她无助地看向父亲,夏父摇摇头,满脸悲切,“是爹的错,你娘怀胎的时候跟着爹到处跑,才叫你受这样的罪。”
“都是爹的错。”
夏净云两眼无神,消化着这飞来横祸般的消息。
晋明琢一瘸一拐地往那边走了两步,又觉得不该过去,回来了。
那事他们家的私事。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了了之。
散场时,裴朗宜拎着清庆的领子,“走,小骗子,我赔你身衣裳。”
而后不由分说地带了回去。
晋明琢还要装瘸,被晋父冷不丁地问:“闺女啊,别装了。”
晋明琢动作一顿,满脸无辜地看向父亲。
晋父沉稳地开口:“你爹我五岁开始习武,是不是真扭着了,你站着不动我瞧不出来,走两步还能瞧不出来。”
“爹”
晋明琢怯怯地撒娇。
“知道你是不自在扯的谎,爹没怪你。”
晋父宽慰她:“回家吧。”
说完,拍了拍晋明琢的背,到一旁交代不可外穿去了。
她正想走,被裴朗宜喊住了:“晋明琢。”
晋明琢回眸,想到自己还生他的气呢,又回过头去,转身大步往前走。
“你怎么整天生气?”
裴朗宜追了上去。
听到这话,晋明琢顿住脚步,简直不敢相信这人还能倒打一耙,她刚想骂人,就见裴朗宜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鲜艳的玩意。
是个漂亮的毽子。
“京里时兴的东西,给你的。”
他心情颇好地站在他面前,脸色仍然有些臭,眼睛里却藏着一丝期待。
在期待她收下吗?多看他一眼就会恼,晋明琢视线转向那颜色鲜艳的鸟羽毽子。
还挺好看的,她心想。
六年之后等我那头,她膝盖不好,防备这防备那的,毽子这种玩意见都没见。
爬到树上也被教训。
可在这里,他却献宝似的,专程从京城带来给她。
晋明琢突然觉得,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触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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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云消雨霁,鸟雀齐鸣,外头新来的花落了一地。
晋明琢醒来时,身上还有点乏。
她挑开帘子,最先瞧到便是梳妆台上的那个颜色鲜艳的鸟羽毽子。
瞧着裴朗宜揣了许久,终于等到十六岁的她回来,巴巴地送给她。
指不定再说上两句反话。
脑中刻画着那情景,身上的乏意也散了,她轻轻失笑一声。
外间的绿云听到这笑,走进来:“小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