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贤百无聊赖地坐在茶楼里发呆。
凌波苦着脸道:“世子,歇够了没有啊?君侯叫您去给弱岩先生送琴,咱都出来好几个时辰了,一会儿天黑了再上门,就不好了。”
“天太热了,不想动。”
向贤耷拉着眼皮,托着腮,手指一下一下拨弄着碟子里的花生。
“这都眼看着要初秋了,哪还热了。”
凌波无奈叹口气,“那咱们就再歇一小会儿,等您把杯里茶水喝完,咱们就走,好不好?”
向贤不出声。
隔壁桌的客人起身离开,手脚麻利的小二马上来收桌。
另一个肩上搭着抹布的小二,见掌柜的没在,几步凑过来,八卦道:“哎,听刚才那桌客人说,今日皇后娘娘寿宴,司马夫人跟皇后娘娘吵起来了。”
“真的假的?”
“那位夫人说,她阿姊就在场,亲耳听到的,寿宴上两人就剑拔弩张的,之后赏花,皇后娘娘更是把司马夫人推到荷花池里了。”
“什么?”
向贤噌地起身,一把拉住正在说话的小二,“你说司马夫人落水了?”
小二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应道:“是,刚才那位客人是这么说的”
向贤心一揪,转身朝门外冲了出去。
“世子,哎,您等等我啊!”
凌波将茶钱塞到小二手里,又回头抱上琴,追了出去。
王楚容正在何为榭喂鱼,香庭神秘兮兮过来,笑道:“一直跟少夫人交好的那位淄阳侯世子,寻上门来了。”
“哦?他来做什么?”
王楚容并未抬眼。
“人就在门外,吵着要见少夫人呢。”
香庭一脸坏笑,“奴婢已经自作主张,将此事告知少君侯了。”
王楚容眉头微微一蹙,手也顿在空中,池中鱼儿来回打转也不见食物丢下来,慢慢散了。
“那表兄作何反应?”
香庭掩口窃笑,“这种事,只要是个男人,就接受不了吧,少君侯已经出门去迎了,女公子,咱们要去凑凑热闹么?”
“还是不去了。”
王楚容摇头,“若是看到表兄在乎她,气到发疯,我更会觉得自己是个笑话了。”
“女公子此言差矣,少君侯生气是一定的,他位高权重至此,定是不允许别人冒犯分毫。他的东西,就算他再不喜欢,有人胆敢觊觎,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也不去了,以后你也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了。”
王楚容将手中的鱼食撒尽,看着鱼儿们欢脱争食,又道:“阿母可有回信?”
“还没,算日子,恐怕还得几天。”
“那就再等等吧。”
远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金线,近处却乌云积压,眼看就要落下雨来。
向贤在府门外来回踱步,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忙回头迎上去,却见到时彧领着侍从,从门里迈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