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跪。”
乐知许忙推搡二人,道,“快去。”
“夫人”
“没关系。”
两名侍女依依不舍离开,只剩她一个人,她故意端平袖子,努力让自己的遮挡面积更大些。
故弄玄虚!
时彧扭头道:“扶桑,去看着她们两个,要是谁胆敢偷懒,打!”
“是!”
乐知许看着一个黑影,疾风似的窜了出去,不由得担心起来,目光紧紧追随,“哎——”
时彧趁机绕过她,探头看见石桌上的物件,楞了一下。
“这不是我的白玉珏吗?”
他伸手去提起配绳。
乐知许忙回身去阻拦,“哎你别拿——”
但是已经晚了,时彧已经将白玉珏提了起来,满腹疑团问道:“这怎么会在你”
啪!
话没说完,手里的白玉珏突然裂成两半,带着流苏的下半边自由落体砸在石桌面上,又碎成了两块。
时彧拎着半块玉珏,怔在当场。
乐知许手刚伸到半路,还悬在空中来不及收回,见状,不由得偷瞟了下玉珏的主人。
这个表情,怎么说呢?震惊、愠怒、不敢置信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确定她摊上事儿了。
“碎,碎了!”
流光上前一步,将玉珏碎片拾起捧在手心,愕然道,“这可是先君侯,留给少主公的唯一一件东西啊!”
果然,只要不小心打碎的东西,就一定是极其宝贵的孤品。
“呃”
她吞了吞口水,“这个,我可以解释,我不是故意”
“不必了。”
时彧单手负在身后,冷脸道,“乐知许,昨天晚上你醉了,我说的话你可能没听清楚,那我再说一次。”
他上前一步,盯住那慌乱的美眸,声音里快要结出冰来,“当初娶你,是为了保下你乐氏一族,形势所迫,并非我所愿,如今天下初定,乐氏再无灭族危机,你我也该各走各的了。”
“你什么意思?”
“我曾对王父起誓,五年内不休妻不和离,如今还剩下三个月,三个月后,你我便和离,之后再无瓜葛。”
随后他将手中的半块玉珏放在石桌上,转身走掉,流光见状也将手中碎片放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之后离开。
留她一人在石桌旁,看着玉珏碎片发呆。
“女公子,我说得没错吧?”
王楚容主仆二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发生的一切,香庭掩口笑,又道,“少君侯是不会喜欢她的。”
“玉珏碎了。”
王楚容望着时彧落寞的背影,喃喃道,“表兄一定很伤心。”
“那女公子快去安慰安慰少君侯吧,之前女君送来的葡萄酒还有些,要不要婢子去拿?”
主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翻书简的声音。
扶桑看着纹丝未动的食案,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