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以为然,“想什么办法?三个月后我跟他就和离了,净身出户,到时候这宅子里发生什么事,就都跟我没关系了,还不如想办法攒点钱呢。”
昭然瞬间恍然道:“怪不得她们被说成这样都不肯走呢,这不是耗时间呢吗?等您一走,这宅子里就剩他们俩,孤男寡女”
随即掩口惊呼,“夫人,你可不能遂了她的愿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
说完,乐知许又感觉不妥,纠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又不喜欢他。”
昭然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您喜欢谁?向世子吗?”
“昭然!”
秦睿忙喝止。
“我干嘛非得喜欢谁啊?我就喜欢我自己!”
乐知许大喇喇揽上昭然的肩,竖起大拇指道,“你放心,论赚钱,我是这个,不用非得靠男人,也保准能让你跟秦睿吃香的,喝辣的。”
脑补了下夫人被扫地出门的惨状,昭然鼻子一酸,嘴角也瘪了下去。
乐知许见不妙,忙道:“哎哎哎,别哭啊,你今天不是有新话本么,快讲给我听!”
昭然刚酝酿的哭意,硬生生被憋了回去,点头道:“今天这本,可感人了,是江南名妓爱上穷书生,最后两人双双殉情跳江的故事,您等着,我去拿。”
说罢,匆忙起身去拿话本。
秦睿正在刺绣,抬头看了看这对活宝,无奈笑笑,摇了摇头。
昭然讲得绘声绘色,乐知许也听得入神,最后就连秦睿都放下手中针线,托腮听了起来。
讲到结尾,两人殉情之时,昭然哭腔引人入胜,惹得乐知许也直抹泪,最后主仆二人竟抱头痛哭起来。
秦睿叹了口气起身,时辰到了,该去准备给主子沐浴了。
谁知一出门,竟看到时彧领着扶桑立在门前不远处,怕夫人的荒唐样被瞧了去,忙回手关了门,这才上前行礼。
“少君侯。”
“嗯。”
时彧看了看映在窗棂上的倩影,正倚在侍女身上拭泪,“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秦睿一时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
时彧也不追问,转身离去。
乐知许毫不知情,哭累了泡个澡,可能是将焦虑都发泄出来的缘故,夜里格外好眠。
第二天,她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准备去找向贤,一起去商陵邑看看,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屋里出来,却迎面撞上时彧,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咽了回去,一时气不顺还咳了两声。
“我那个,对不起啊,昨天晚上我想了想,好像还没正式跟你道过歉。”
“嗯,我接受。”
时彧看着她那一双肿得跟烂桃似的眼睛,略有些不自在,低声道,“你也不必太自责了。”
“我是真的很过意不去”
“就算你哭一整晚,也不会改变它碎了的事实,只会徒增烦恼,伤了身子而已。”
乐知许茫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