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许抱臂得意道,“快叫来听听!”
向昭君羞赧去捂她的嘴,“你还说!”
众人哄笑成一团。
乐知许开怀笑着,闹着,无意中回头,瞥见院中一抹孤独的身影闪过。
好像是王楚容!
她迟疑片刻,“你们先聊着,我有些事,去去就来。”
转出游廊,一路小跑追过去,终于在人进门前赶上了。
王楚容浑身都是酒味,手里还拎着两壶酒,看样子是房里的喝完了,又去厨房取的。
见她追到身前,冷声不耐烦问道:“有事?”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要你管。”
乐知许听了,斥道:“人不大,脾气还不小,你才几岁啊,就学人家借酒消愁?香庭呢?”
王楚容无声打了个酒嗝,“我让她跟阿母去了。”
乐知许抢下一壶酒,“走,去那边,跟我们一起坐下聊聊天,你也醒醒酒。”
“不去。”
“你身边也没个人伺候,就这么一直喝下去,出了事怎么办?”
王楚容仰脸,冷笑道:“干什么,可怜我啊?”
“对!可怜你!”
乐知许气道,“为了个男人就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你知道什么!”
王楚容突然吼道,“我都已经说了,反悔了,不想嫁给表兄了,可我阿母不死心,非要把我卖了,去换我阿兄的前程!”
乐知许一怔。
“什么堂堂琅琊王氏嫡女,都是些骗人的鬼话!我与那用身子换钱的娼妓,又有什么区别?!”
王楚容仰头,从酒壶里倒了些酒入口,一抹嘴,欲哭无泪道,“你若是我,你还没有没心思谈笑风生?”
乐知许勾了勾嘴角,轻声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来到这的?”
这下轮到王楚容愣住了。
“将我嫁到这里来的阿父阿母没错,你阿母也没错。”
她将另一壶酒也夺下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想过,若是我没嫁到这里来,乐氏在乱世中,都成了森森白骨,我会后悔忤逆他们吗?”
“你们王家的盘根错节我不懂,我也不问,为何非要乘他人风,借他人势的废话,你且问问你自己,你不嫁,你阿兄会怎么样?结果你能承受吗?你愿意为他,牺牲自己的一生吗?”
王楚容死死咬住下唇,思忖良久方道:“我不愿意,若我阿兄真的不如人,那他做家主对王家没有任何好处。”
“这不就得了?”
乐知许继续道,“其实这件事,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绝望。只要你誓死不从,任你阿母百般筹谋,这件事也成不了,毕竟逼死你,对她没有好处。时云起也不是会为了王家势力,不顾你死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