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皱眉:“姐姐糊涂!死一个王妃有什么用,侄儿被害的真正原因是那个在鄞州说一不二的鄞王元鸷,你不将他彻底扳倒,反而先去弄他一个王妃,岂不是打草惊蛇?”
刘氏低着头,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神色痛苦万分:“难道现在我就要这么忍着,你让我在浩儿尸骨未寒的日子出来难道就是要我看着她们嬉笑?!”
“那你还想要怎么样,今日来的人可都知道王妃的身份了。”
杨氏眼底划过一丝嫌弃与不耐,但很快消失不见,无人瞧见。
“我总要让她没那么舒坦。”
刘氏抬眼,咬牙说道。
杨氏重新做出一副宽容理解的姿态,思忖片刻,点头:“也罢,不过此事让我来就行,省得旁人说你故意刁难。”
刘氏眼眶忽而泛红,忍不住哽咽:“妹妹……”
杨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待她情绪稳定后,忽然转头看向几个座位之外的林未浅。
“王妃娘娘,一早便听闻京城那边的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各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不知是真是假?”
席上都是女客,对这种话题自然多少有些兴趣,很快便都看向了林未浅。
林未浅猝不及防,没想到杨氏竟会突然问话,不过好在这些场面上的东西,寒露曾经同她说过一些。
她只装作稍微思索一番的样子,便淡笑回道:“杨夫人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倒是真,但京城中的姑娘却也不只是整日养在深闺中的,像今日这样的赏花宴也是时常有的。”
杨氏似乎就等着她说这话,忙接着问:“那京城里的赏花宴都一般做什么呢,也同我们这般赏花吃茶吗?”
林未浅觉得杨氏有些刻意深究,但又无法拒绝回答,只好说:“自然还有别的,有几位姑娘酷爱作诗,我们便陪着一同玩飞花令,又或是弹曲作画。”
这都是长姐喜爱的,不过寒露说过长姐平时并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表现,除非是同那几个要好一些的姐妹一起。
她一面说着,心里希望杨氏能赶紧结束问话,然而对方却并没有停下,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脸意外道:“娘娘也喜欢弹琴吗?那可巧了,我家阿秀也是从小学琴,方才她还吵着想要在大家跟前弹一曲呢,是我怕她丢人现眼才没让她来。”
说完,她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将人带到翠莺苑。
“娘娘您要是不介意,就亲自指点指点我家姑娘的琴技吧!”
杨氏一通话说得让林未浅压根没有机会开口拒绝,尤其对方话里话外将她捧高,她若真拒绝倒显得她高傲,瞧不起鄞州人。
可真让她指点旁人琴技?
莫说弹琴了,她连琴都没有摸过。
林未浅想要找寒露求助,可一转眼发现顾宁湘脸色也很难看。
“婉姐姐,你怎么了?”
顾宁湘朝杨氏和刘氏方向瞥了眼,语气中带着点嫌恶道:“她们让高秀过来,还要你指点她,便是要你难堪罢了。”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