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媳妇总是要见人的,该不会要让咱们亲自去请吧?哈哈哈!”
谢耘低着头嘴角上扬,笑而不语。忽然听得人群中几声呼唤,“来了来了。”
他抬头一望,拥挤的人潮让出一条小道,程克青身着绛红色长衫裙远远朝他走来。
印象中程克青只着青色长衫,不施粉黛的利落装扮,唯一的配饰可能便是腰间别一把剑,这是他第一次见程克青上妆。
春风似剪留下一对弯如月勾的柳叶眉,眉毛下明眸灵动似繁星左顾右盼,一点红唇掩千色,谢耘目光落在那抹朱唇时,心跳得快了几下。程克青遥遥一对上谢耘的眼神,立刻飞扬起眉毛打招呼。
无澈压着声音连连叹道:“这还是她么?我的天爷!简直好看死了!”
“你小子,福分不浅吶!”
徐长老猛一掌拍在谢耘的肩头,“还不上去迎一迎?”
谢耘疾步前行,拉起程克青的手十指紧扣,他尚未开口,便听得程克青挤着嗓子,保持着微笑的嘴型嘀咕道:“好痛好痛,再待下去我的脖子我的腰,统统都要断,这头冠跟五指山似的压死我了。”
她刚嘀咕了没两句,腰上多了两根手指揉着发痛的地方,谢耘揽着她穿过人群,面色如常逐一向各位长老点头行礼,转而悄声道:“好点了么?”
程克青点头肯定,“你还是有点用处的。”
“我的用处可多着呢。”
谢耘嘴角含笑,眼角飞起一丝红晕。
人群中有人高声喊着:“新人过桥!”
她睁大了眼睛环顾四周,心中不禁纳闷,这哪有什么桥?不等她问出口,舞动着火龙的一妇人举起手中的火把向程克青涌来,又将指头蹭上火把上的炭灰抚摸上程克青和谢耘的眉毛。
火光炙热,但在严寒的冬日甚为温暖。眉画毕,两队人马伸长手臂高高举起火把交错而过,形成一座桥梁,逐一掠过她和谢耘的头顶。夜如白昼,划破长空,燎绕之光带着大家的歌声穿梭不息。
“他们在唱什么?”
程克青提着耳朵听了几声,却分辨不出歌词。
“祝福新人的山歌,诸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般祝曲。”
谢耘的手臂一直揽着她,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程克青抬眼正撞上谢耘的双眸,往日里波澜不惊的寒潭此刻却是一汪秋水,柔情无限。
众人将火把拂过两人的头顶后,转而将手中的火把架起来,置放在中间的篝火上,好似一燃烧的火塔。火焰跳动越烧越旺,大家的兴致高亢,跟着手舞足蹈起来。
“火烧得越高,说明这对新人越会长长久久。”
谢耘解释完,又不动声色地抬手一挥,那火苗受了他的掌风,猛地一窜几乎要入天去。
人群中叫好的声音越来越高,程克青好奇地想要再凑近些近距离观看,谢耘却将她一把拉住。
只觉得手腕一阵冰凉笼过,程克青低眼一瞧,谢耘托起她的手腕,为她套上一只金镯子。
那只金镯子一头雕着孔雀,像是有灵性般绕过她的手腕。谢耘又亮出自己的手腕,一只金镯紧紧箍住他的手腕,只不过他的这只雕刻着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