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朝会上,谢玉京便怎么也压不住苦口婆心“劝诫”
他的一干众臣们,整个大殿上气氛十分的不妙。
殿门即使紧闭着,侯在门外的宫人侍卫们也能听见内里不时传来激烈的呵斥与辩驳声。
殿内,众朝臣与他们认为在此次鲁莽之事上十分固执己见的国主正互相的僵持着,天子阶下站在百官之的两位蓄着一长一短胡子,胡须皆白的三朝元老,左相与右相的胸膛正微微起伏,在好生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而那位蓄着长胡子,面容方阔的左相等情绪平静下来后,视线却不自主注意了一番殿门外,眸中有丝暗芒滑过。
此时殿内又开始了一轮的劝诫,殿中人,尤其是谢玉京,此时却不知,在殿外已不知何时站了个正默不作声听着殿内动静的女子。
殿外的侍卫公公皆因有人提前打过招呼而没阻拦女子分毫,所以谢玉京如何也想不到,此时站在殿外的女人正是被朝中某位有权势的大臣刻意安排引来,而他却一直都想向其隐瞒消息的女人。
殿中传来话声,只听左相醇厚的声音又道“国主,你怎可如此的一意孤行,你擅自软禁别国公主已属德行有误,没走漏消息还好说,但如今人家大陈国已送了国书来,便就该将人给安全无虞的送回去才是,怎还可不允”
老臣的声音缓了缓,又道“若是不允,国主就不担心大陈国以兵来犯我国近些年与大陈国虽没什么往来,但各境边防还算得上是和和气气,所以人家才会先送封国书来,想来也是并不愿与我国轻易相犯。”
龙椅上,谢玉京冷笑了笑,赵侍可不是不想相犯,他就是故意不想让他舒坦。
谢玉京便道“左相,朕已同大家说过了,大陈国中的那位长公主殿下此时还在他们宫里好生的待着呢,朕又怎会软禁了他国公主”
左相眼神一深,他道“那璃月楼里,国主不久前如此隐秘带回来的姑娘又是谁呢”
谢玉京微怒,想到左相定已派人暗中查探过了,他道“左相,莫不是
我这做国主的看上一位姑娘带回宫里来还需得向你左相一一的交代清楚”
右相见情形不对,他看一眼左相在两人之间软和劝道“国主,您该知道左相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陈国毕竟地广物博,势力又强劲,我们窦灵国确实不宜与之为敌”
谢玉京道“那又怎样,我们窦灵国虽确实不如大陈国国土广阔,但也不是随便能欺负的,若是随随便便以这样一个虚假的名头便想挑起争端,我们又何须畏惧”
“但是国主,大陈国送来的画像上那位殿下确实与国主安置于璃月楼中的女子长相完全的一致,并且明确说了就是要国主归还画像上的此女,国主何不”
右相已到璃月楼内暗中见过那女子一面,他现竟与之前在二殿下府中见过的一位女幕僚十分的相似,但仔细瞧却还是有一些不同之处。
左右相皆知他们这位国主此时是想蒙混过去,但他们身为三朝元老,怎可眼看着国君为女色昏头而不制止并将其给拉回来。
谢玉京却已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清楚的知道越说下去于他越不利,便道“天底下长相相似之人也不罕见,长得相似难道就一定能说明什么吗”
左相见人还是准备一意孤行,他怒道“国主若是硬要一意孤行,臣也不想再多劝惹国主不快,只是,如国主所说,那只是个普通女子,那若是大陈国当真兴兵来犯,到时国主又要如何处置,臣想知国主想以何种借口令国中军士为国主拼命抵御外敌来犯”
左相眯了眯眼又道“国主不会是想,让众将士为了国主一时所看上的一个普通女人而抵御外敌,马革裹尸吧”
……
左相眯了眯眼又道“国主不会是想,让众将士为了国主一时所看上的一个普通女人而抵御外敌,马革裹尸吧”
是啊,若是只为了一个普通女人,这样的名义恐怕不太好说过去的,众臣便都看向坐上的那位天子,他们同左相一样觉着,此次不过是他们的国主一时为美色所迷而已,一个女人罢了,即使身份尊贵,但到底强扭的瓜不甜,一国之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过就是此时图个鲜。
但他们却没料,座上
那位沉默须臾,竟突然缓缓的站了起来,朝众人笑道“这样,倒是左相提醒了朕”
男人拂袖又接着道“若是朕的皇后,为朕护卫一国之后这样的名义,足够了吗”
殿中众人皆惊,一时瞳孔大睁的说不出话来,左相更是胡须抖动,“你”
你了好几次也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殿外,萧辰意也是被惊得直后退,有谢玉京方才说的话,但此时更多占据她思维的却是,方才殿中及来殿外之前在楼的廊下无意间听见的几位从未见过的陌生宫女的谈话。
赵侍
大陈国竟会突然来了国书,却是让谢玉京交出她这位当初一直顶替真公主的冒牌长公主,会这般定是说明赵侍已现了那位真公主的面目,知晓了她与秦昭已逃离宫中并且此时的去处就在这窦灵国的事实
但是,他却是专门送封国书来威胁谢玉京将她给送回去
萧辰意后退几步,在散朝前,折身,神色有些异样的往璃月楼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