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御嫌他反应太慢了,没忍住自己继续说了出来:“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告诉你。”
霍也心头一跳。
预感不好,他忙道:“你别……”
“我写了三个愿望,都跟你有关。”
沈庭御并不遮掩,直截了当跟他说,“第一个是我想和你考到同一座城市,可以不近,但不能太远。”
“我不喜欢打电话,要经常见面,也不想发那些仅你可见的朋友圈,我要你在我身边。”
霍也怔然,轻轻眨眼。
似乎有风拂过山间,其他人还在远处叽叽喳喳,连时间也侥幸地没注意到他们。
“第二个是我想和你高考完以后去法国阿尔卑斯山滑雪,去冰岛莫斯科骑马,去芬兰帕茨河看极光,去世界上所有你曾经没有到过的最美丽的地方,只要你想,我们当天就出发。”
沈庭御说着走了下来,不再以高高在上的角度俯视他,脚步很轻,冷静谨慎地用尽量不惊到对方的速度,将距离一点点拉近。
一股力将霍也向前推,他却明白自己或许更应该后退,但最终只是站在原地,避无可避。
“第三个是……”
沈庭御已经错身挨上他的肩,偏着头像讲悄悄话一样寻常的姿势,唇瓣若有似无地蹭着霍也的耳廓,触碰过的那片肌肤像是着了火。
——他似乎在复刻霍也对他做过的,明明霍也只是朋友之间的亲昵,可被沈庭御做出来就像是一只缠上了霍也的男狐狸精。
我当时有这么骚吗?
霍也出汗地回忆着过往闪回的每一幕。
“哎,你俩干嘛呢?”
还没等到沈庭御的第三个愿望,熊英倒先不合时宜地横插一脚。
霍也马上条件反射别开脸,沈庭御直起身又恢复了高贵冷淡的样子,很轻的“啧”
了一声。
熊英不明觉厉,缩了缩脑袋,鬼鬼祟祟地瞄他一眼,转向霍也:“老大你挂好了吗?挂好就出来吧,我们在门口等你哦。”
霍也没去看他,抬头盯着银杏树,喉咙里含糊应了句好。熊英察言观色,迅速开溜了。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打断,一时想要重新接上去也很困难,霍也突然有些急躁,三两下把手里的福牌挂了,就说走吧。
沈庭御不经意似的瞥去一眼,暗中记下了那枚福牌大致挂的方位,然后才转身跟上去。
霍也默默走在前面,步伐快快的,像是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撵着他一样。
刚出了寺庙,附近恰有几间废弃的没上锁的小禅院,霍也正要朝熊英那边走,倏地腰间横了一条熟悉有力的手臂,拦腰把人一抱就往废弃禅院里的厢房拖。
霍也吓了一跳,来不及挣扎,整个人被迫倒退着走,“砰”
的一声,房门转眼就被甩上。
“——第三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