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常知道秦芸的情况,白家出事前她突然大病一场,后来这几年她一直在家中静养,鲜少出门。
“不如过几日吧。给我点时间收拾收拾,也好让小芸住得更舒服些。”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小芸一定很开心。”
走在后面的男人背着手,把他们的对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岑晋怀心想,四年了秦战还没有对白元裳死心吗?
宫宴结束,大家各自回府。
尽管已经很累,但白元裳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睡觉。她吩咐车夫刘庆,明日务必早起回庄。然后她又跟曾婆子说了这事。
好在来的时候没带什么物什。次日天未亮,她叫醒月彩,四人简单梳妆后,天将将亮时白府的后门便出去了一辆马车。
“小裳,你就这样离开,真的甘心吗?”
林氏是不愿的,这其中缘由她知道女儿都懂。
曾婆子也明白,欲说不说,也担心说错。
白元裳接过月彩递过来的水,先喝了一口才回母亲的话。
“娘,我躺了三年。荒废了三年。现在我想重新活回来。但是我想靠自己。想看看我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能走到哪一步。”
她呼出一口气,又说:“您不用为我操心。婚事也好,将来的路也好。您只要支持我就行。”
月彩听出了弦外之音,“奴婢明白了。原来小姐这么急着离开,是料定了昨晚宴会露面之后,那些熟识的或是不熟识的人要上门……”
至于更多就是利益、权力、联姻等等这些有目的性的联络了。
“但是,重新建立这些关系,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小姐若要证明自己有能力,光这个过程一定会是无比的艰辛。奴婢不想看到小姐那么辛苦。”
月彩说出了林氏和曾婆子的心里话。
明明她的地位会随着司长府这三个字而发生变化,更胜从前皇太后还健在时的风光。但这一次,她放弃了这般优越的条件。
“昨晚我已经跟父亲说了。父亲也答应今年之内不谈及我的婚事。”
但这已经是白均最后的底线。过了今年,她的婚事也会是白司长府的第一件要事。毕竟明年开春后她就是双十年纪。婚事绝不能再拖下去。
所以留给她自由的时间并不多。
有一件事情她放在了心上。幸好庄子里还有空余的房间。她提早整理出来,购置了新的家具和其他物品。因为她知道,秦战说到做到,他一定会带着他妹妹来庄子。
只不过,人是来了。但来的人并不是秦战和秦芸。
掀开帘子的马车里,一身白衣的岑晋怀小心的探出头来,打量这个陌生的庄子。
白元裳从门里走出来,迎上岑晋怀的目光,吓了一跳。
“月彩,他来干什么?”
月彩也很吃惊:“只听林平安说下午收杏子的人会过来。没听说岑公子要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