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瑜只觉得安心。
若有一日,赵孟殊对她温柔相待,她怕是要惊得睡不着觉。
还未走近,她嗅到他身上浅淡的酒气,想起陆望秋说过的话,便将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没有问酒气是哪儿来得,更没有询问他的工作,只是接过他的西装外套,而后脚步轻缓到厨房煮醒酒汤。
赵孟殊随意坐在沙发上,修长手指解开衬衫领口,被吵了一晚上的耳朵总算清净,脑子也开始舒缓。
耳边只有轻盈的风吹竹林声音。
他目光懒散望向傅清瑜。
她在煮醒酒汤,背对着他,只望见一道纤瘦窈窕背影,细细珍珠腰带勾勒不盈一握的腰身。
在这里陪老人,她穿得随意,只穿一件杏色宽松针织裙,长发轻挽,一道背影便透着彻骨的温柔。
他起身,缓步走过去,克制不住轻环住她腰身,而后低头在她颈边轻吻。
酒意上头,他意乱情迷得明显。
傅清瑜不想在厨房发生点什么,便柔和问:“今天怎么喝了酒?应酬的人难道不知道你是滴酒不沾吗?”
他清润嗓音里带了一丝哑,“应酬的是父亲的老友,我总要给几分面子。”
他专注看着她柔美侧脸,手指又很灵巧解开细细的衣带。
傅清瑜刚想关火,便柔柔感受到身上的束缚被全部解开,肩带软软滑落到手臂。
她抿下唇,“我今天不想。”
“生理期提前了?”
赵孟殊轻吻她侧脸,耐心问。
“没有。”
傅清瑜道:“你今天喝了酒,万一我们今晚上有了宝宝,对宝宝身体不好。”
赵孟殊动作一顿,敛眸,漫不经心道:“我们不会有宝宝。”
傅清瑜面上的笑意敛得干干净净。
赵孟殊望着她,道:“太太,我做了结扎手术。”
顿了下,他徐徐道:“如果你想生孩子,我再去做复通手术。”
傅清瑜垂眸,掩住眼底神色,勾起唇角笑了笑,“你早该告诉我的,我为了跟你有宝宝,做了好几次检查呢。”
她没再说什么,直接将醒酒汤递给他,刚刚的旖旎气氛荡然无存。
之后,傅清瑜便抬步到卧室去洗漱,独留赵孟殊一个人在小客厅喝醒酒汤。
赵孟殊抬手揉了揉额心,深刻意识到傅清瑜是动了真怒,好在她没有拒绝跟他同床共枕。
熄灯之后,同在一床,傅清瑜侧过身体睡觉,赵孟殊望着她背影,温和出声道:“太太,我选择结扎是因为前两年,以我们的处境,并不适合生孩子,并没有其他原因。”
傅清瑜轻“嗯”
一声,依旧没有转身,声线轻柔,“我理解你的想法,天晚了,睡觉吧。”
赵孟殊伸手牵住她交迭在小腹的手,垂眸沉吟道:“熙熙,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提前跟你商量,好吗?”
傅清瑜气息微顿。
三年以来,每次跟赵孟殊相处时,她都会严厉克制自己的私人情绪,她要永远在赵孟殊面前维持着一副柔顺驯服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