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晟和看了一眼正往马厩走去的棕红骏马,好像在确认它是不是真的被驯服了。
转而又看了一眼夜无殇还在流血的大腿,眼中没有心疼,只有责怪。
好像夜无殇没能驯服烈马,给他丢了天大的脸。
最后才把目光落到慕昭昭身上,也很是不善。
他是天子,还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但却念着她驯服了烈马,还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有什么话,说!”
慕昭昭赶紧说:
“禀皇上,王爷不能驯服这匹烈马,不是王爷的问题,而是这匹马被人动了手脚!”
“哦?”
夜晟和狭长的眼微眯,好像在思忖这话的真假。
这时,慕昭昭不急不徐的打开了手中的帕子,一坨马粪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马粪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又是污秽之物,皇上和太子等人见状,立刻掩鼻退后了几步。
慕昭昭却将马粪往前一送:
“皇上请看。”
“大胆!”
不等皇上发话,夜无间便掩着鼻子斥道,“这等恶心玩意儿,你有几个脑袋,也敢呈到皇上面前?戮幽王身边的人,都是这么无法无天吗?”
一句话,又把夜无殇骂了进去。
看得出来,夜无克夜无间两人对夜无殇算是恨之入骨,哪还有什么手足之情?
慕昭昭却连看都没看夜无间一眼,只是不卑不亢的解释:
“皇上,妾把马粪呈到皇上面前,确实不雅,有失分寸,但正是这坨马粪,让妾发现了问题所在。”
夜晟和用太监递过来的帕子掩住口鼻,问:
“哦?这马粪有何问题?”
夜晟和虽然生气,但慕昭昭却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皇上再看。”
说话间,慕昭昭用帕子将那坨马粪掰了开来,当中丝丝缕缕的蓝色,映入眼帘。
“皇上可看到了这马粪当中的蓝色?”
慕昭昭问。
众所周知,马儿排出什么颜色的粪便,与它吃的草颜色有关。
马粪里混有蓝色,必然是它吃了蓝色的东西。
皇上皱着眉头靠近了马粪几分,果然看到了蓝色。
“这马粪里为何会有蓝色的东西?”
所有人都感到惊奇,唯独夜无克和夜无间,对视之间,眼里透出丝丝惊慌。
慕昭昭继续为大家答疑解惑:
“不知皇上可否听过一种草,叫靡靡草?
“此草开蓝色的花,这花有令人亢奋的功效,若是给马服用,必然会令马儿异常兴奋躁动,好马也会变成烈马。
“而这马粪,正是刚才那匹马的。由此可见,此马不是天性暴烈,而是因为它吃了过量的靡靡草,才变得如此暴躁、难以驯服。
“否则以王爷的骑术,怎会这么长时间还不能驯服一匹普通的烈马?”
夜晟和顿时脸色一沉: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给这匹马喂了这种草,才导致它暴烈难驯?”
慕昭昭说:
“不仅如此,恐怕让马暴烈难驯不是目的,此人的最终目的,是要伤害驯服这匹马的人。当然,今日是王爷受命驯马,如果是其他人,也免不了被其迫害。”
其实按照谁受益,谁就是加害者的理论来推断的话,今日这场算计的加害者,就是太子和二皇子。
当太子与前世一样拿起弓箭的时候,若不是慕昭昭及时阻止,恐怕夜无殇会再度受伤。
但没有任何证据,诬蔑皇嗣,可是杀头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