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制和文明在这里衣不蔽体,生活中无法宣泄的情绪也在这里横流。
包括见不了光的暴力和欲望。
“这边离安诸寺挺近,之前会有求了姻缘,求了子的小情侣,来这边付诸一下行动,所以这个地方最早叫情人坡。”
元司晨把车停在路旁,带着逯行之往山上走,顺便给沉默的逯行之讲着不靠谱的故事:
“我觉着吧,安诸寺的香火旺,这个坡功不可没。”
他回头看逯行之,后者并没有发笑的意思。他尴尬地回过头,自顾自说起来:
“后来有一阵治安抓的厉害,街头巷尾去不了了,就有一些社会不良青年盯上了这个地方,时不时的就有那么几搓人在这约架,情人坡就变成卒瓦(cei)人坡了。本来这边是漫山遍野的byt,后来就变成了漫山遍野的烟头和碎啤酒瓶。
“再后来这边修路,整个山都给围了起来,小情侣和不良青年就都没了。这路稀稀拉拉的修了一年多,半年前才修好,我以为是什么大工程呢,结果就修了半边,一圈都没围上。”
元司晨嘲笑地笑了两声,试着带动逯行之的情绪。但逯行之在半山腰环视了一眼,沉声道:
“那半边是阴坡,都是树,又陡,没有人会往那边去;而且那边荒凉的很,没什么人住,也没有公路和环山路相接,不急着修也是正常的。”
元司晨“啧”
了一声,笑骂道:
“显你聪明呢是吧。”
“”
,逯行之心累道:“你到底带我来干什么?”
元司晨沉默了片刻,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问道:
“你喜欢c市吗?”
逯行之抬头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如何回答。
当初他来这里,只是因为别无选择,更谈不上喜欢。这小小的城市不过方寸大小,仿佛不封顶的鸟笼,而他羽翼未丰,只能蹲在笼底,挨着命运的石块,痴想着可望而不可即的自由。
或许他并不喜欢这个阳光永远炽热却依然灰头土脸的城市,但当他离开的时候,他一定会黯然神伤。
因为他离开的远不只是一座城。
元司晨看他不言语,低声笑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地方好像不太旺你,碰上的净是倒霉事儿。”
逯行之跟着苦笑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却徒然地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又沉默的走了一会,元司晨忽然停住,转身面向逯行之。
逯行之疲惫地抬头,抱怨的话就要脱口而出,然而却在看见他身后景象的一瞬间,都全然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