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也不能一次脸都不丢。”
元司晨突然停止了哀嚎,直起身子,表情诡异。逯行之见他神色有异,刚想问他怎么了,只见元司晨张嘴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然后又趴回桌子上继续撒泼。
逯行之一阵失语,又忽然想起他早上就一副着凉了的样子,不由担忧起来:
“哎,你别嚎了,你是不是感冒了”
元司晨又抽了两声,才慢慢抬起头,慢腾腾地答道:
“没有吧我就是头有点疼。”
逯行之皱眉,抚上他的额头,温度稍高,但也不至于太烫,催促道:
“你这就是感冒了,你赶紧请假去看医生,别在学校了。”
元司晨呆呆地坐着,不知在思忖着什么。他又看了看逯行之,后者看起来用不着人担心的样子。便放下心,答了声“好”
。
逯行之看着他迷迷瞪瞪的样子,还是放心不下,想跟他一起去请假,陪他去看医生,却被元司晨一把按住:
“用不着,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去拿点药,再睡一觉就好了,哪用得着人陪”
“你一个人去医院多孤单,我跟你一块去你也方便点。”
“害,”
元司晨摆了摆手,“早习惯了,我阑尾炎都是自己去割的,这点小感冒问题不大。你都请了好几天的假了,再请不合适,你在学校就行了。”
逯行之还想再说,都被元司晨拒绝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逯行之总感觉不太安心,老觉得他会出什么状况。
元司晨拖着脚出了校门,回头看了看校园。虽然头疼的越发厉害,但能离开学校这件事还是让他心情愉悦。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学校附近的小诊所,随便拿了点清热解毒的药,这病就算看完了。
他看了看手机,总共才用了二十分钟,午休都还没过一半。他去旁边超市买了瓶可乐,就着饮料把药片吃了。站在原地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往水果店的方向去了。
他进去时,齐英才正躺在摇椅上摇着扇子,笑嘿嘿地看地方台播放的民生新闻,连元司晨悄悄绕到了他身后也没注意。
电视上那个不想和丈夫离婚的女人,向主持人哭诉着自己的不易,镜头转过来,对准事件中的男主角,那个中年男人却不满地转过脸,对哭哭啼啼的女人既不屑又厌弃。
“嘿,”
齐英才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瞧这两口子。”
“这女的也是想不开,离了得了呗,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齐英才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句人声,吓得差点从摇椅上翻下来,慌里慌张地一扭头,才发现元司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后面,跟他一块仰着头看电视。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半天不出个声儿”
元司晨挪了挪脚,把书包放在柜台上:
“刚来,这不好长时间没上班,没钱了,过来挣点。”
齐英才皱眉,远远地用扇子点着他:
“你当我这取款机吶?缺钱就来,不缺就不来谁打工跟你这样似的,没有一点纪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