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预料了一切,唯独没预料到自己会被一句话击溃,原形毕露。
自己还是搞砸了,像以前那样。
“还有人真的能把学习当女朋友,老僧入定都没你”
,元司晨逐渐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逯行之面无血色,目光僵直,好像陷入了白日噩梦,冷汗几乎打湿了他的额发,元司晨觉得自己一碰他就摇摇欲坠
元司晨扶住他的肩膀慌了神:“你你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你不会有心脏病吧你”
逯行之眼神忽然松动,呼吸猛然急促起来。元司晨被他的反应吓到,掏出手机想打120。
电话刚刚拨出,手机忽然被抢走。
元司晨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呆呆地看着逯行之脸色煞白地按掉电话。
逯行之把手机扔回到他怀里,一步三摇地走向路旁的长椅,颓然坐下,捂住脸默泣。
元司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地向他走去。
逯行之在他靠近之前擦干了眼泪,恢复了往日平静的样子。
“你刚才怎么了?”
,元司晨不敢靠太近,怕刺激了他,站在两步外小心翼翼地问道。
逯行之缓了口气,决心搪塞过去:“我我心脏不太好,缓一会就没事了。”
。
他看着元司晨一脸不放心,在他开口前抢先说道:“没事,不用去医院,去了医生也是让我好好休息——真没事!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的很。”
被逯行之抢答了两次,元司晨再也无话可说,他叹了口气,抬手招了辆车,再不敢让逯行之受累步行回去了。
伤痕
逯行之一路沉默,只是看着车窗外。
元司晨好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看着他路灯下苍白清瘦的侧脸,又咽了回去。
追问的话不能说,逯行之的脾气他知道,肯定不肯向他示弱;安慰的话又说不出口,元司晨对哥们儿向来放不出来好屁。
二人一个沉默,一个纠结,出租车载满了难言的情绪一路飞驰。
逯行之一回去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元司晨揉了揉头发,便把他的书包放在门口,冲门里的人交代了一句。
他呆站了片刻,又觉得自己无聊,没劲地走开了。
逯行之一锁上门就扑在床上。除了书和几件衣服,他没有带任何之前的东西过来。床单被褥都是新买的,一股新布料的味道,不能带给来任何家的安全感。
他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没有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彰示着生活再不复从前。家庭也好,朋友也好,尊严也好,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他独自一人,没有信心重建新的天地,只觉得深深的无力。
从决定转学到来到c市,他终日劳顿不得喘息,此刻终于难得的清闲,连日压抑着的委屈与悲伤却又一股脑地涌上来,在心头叫嚣着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