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衙役不管他这些,气还没喘匀就紧紧地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回拉,一边拉还一边说:“你就别问了,跟我回去就是了。”
花飞白飞到一半就看到他被人拽了回去,于是也跟着一起到了衙门。他飞到房顶上,费尽九牛二虎的力气掀开了屋顶的一片瓦片,从中偷窥着大堂里面的动静。
李希一进门就看到城主身穿官服,端坐在大堂之上。在官府工作多年的他也瞧出了几分端倪,看这架势分明是要对自己开堂审问。
“大人,李希带到。”
衙役复命之后就退到一旁归位了。
李希看到三班衙役都在场,更是糊涂了,这么大的排场,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不知城主召回李希所为何事?”
城主长得一副浓眉大眼的相貌,脸上就差写上“正义凛然”
四个大字了。他问:“李希,你送来的这名犯人所犯何罪?”
李希愣了一下,回答说:“回城主,犯人陈琪连杀数名良家妇女,犯的是杀人重罪,现已认罪画押。因为兹事体大,所以我家城主特意派遣小人将其押解到永城问斩。”
城主又问:“柳城离我这里相距甚远,你是一个人来的?”
李希回答说:“是。”
城主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吓得花飞白差点从房顶上掉下来。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
城主怒目圆瞪,“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抬上来!”
城市话声一落,立时有七八个衙役抬着一排盖着白布的担架走上大堂。只是不知道这白布之下盖着的会是什么。
:永城妖祸
城主给了衙役一个眼神,衙役就心领神会地将白布掀开了。随着一股烧焦气味儿弥漫开来,在场的人也看清了担架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乍一看,那担架上好像有七块焦木,但是但凡跟尸体打过一些交道的人仔细一看都能够瞧出端倪:这哪里是什么焦木,这分明就是七个被烧焦了的人。
花飞白也认出来了,这些就是客栈的那些尸体。与此同时他也有些纳闷:土地才不会管这些事情,那么到底是谁把尸体送到这儿来的呢?
李希看到七具焦黑的尸体,神色却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好像与这些人素不相识一样。他看着城主,一脸茫然的问他道:“城主,这是?”
“有人报案,说是在城郊之外发现了尸体,还在上面发现了他们的官牒。李希,你在柳城衙门当值,难道不认得他们吗?”
李希瞥了一眼尸体,说:“小人虽然在衙门当值,但是也不见得衙门里的人个个都认识,更何况他们都被烧成这样了,小人就更加认不得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表现出惊讶的模样来,“城主大人,您该不会是怀疑是我杀了他们吧?”
“本官不是怀疑你。”
城主说,“本官是确定,你就是凶手。”
“我冤枉啊!我真的不认识他们啊!”
李希辩解道,“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又为什么要杀他们呢?何况,以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够杀掉这么多人?”
城主从签筒里抽出了一根绿头令签抛了下去:“李希,你休要狡辩。来人!打他四十大棍,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花飞白呆愣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下面哀嚎的声音不免让他想起了羌无在天上的事情。他摇摇头,颇为无奈地说:“羌无啊羌无,你在天上被打了三十天鞭,没想到被贬下凡转世为人竟然也没能逃掉这样的命运。看来,这命里注定的事情,无论走过几个轮回都是逃不掉的。兄弟,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看到李希被打得奄奄一息,像一只狗一样被拖进了大牢里,花飞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就很奇怪了,他明明是跟那些狱卒一起走的,可是为什么他不承认呢?看他的样子又好像不是在撒谎。难不成他有间歇性失忆症?”
晚上,花飞白去了城主的屋子里。城主今天一口咬定杀人的凶手就是李希,这一点着实让他感觉到奇怪。烛火摇曳之下,他看到城主和他的师爷的影子映在窗户上,两个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起来不像是在商量什么好事。他凑近了一听,果然如此。
师爷问:“大人,您为何一口咬定杀人的凶手就是李希呢?”
城主说:“死者是他们柳城的人,他们头一次到这里来,连我永城的门都没进,我们这边的人怎么可能是凶手?再说了,上头正在考核政绩,这种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师爷点点头,似乎对城主的想法颇为赞同。
什么!合着,这永城城主,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花飞白在窗外啐了他一口,暗骂一句:“狗官!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就在李希被关进大牢的当晚,永城里发生了诡异的事情。秦楼楚馆里面的姑娘们一夜之间全部殒命,仵作反复查了半天也没能查出她们的死因。这不禁让一心想要尽快解决焦尸案的城主一个头两个大。
这是旧案未去,新罪又来。
一时间,妖怪吃人的传闻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永城的百姓们人心惶惶,别说是晚上了,就算是阳光明媚的白天,大街上也没有人敢出来走动了。百姓们可以躲在家里不出来,但是衙役们却必须出来履行自己的职责。百姓们每年给朝廷上税养活他们,又不是让他们吃干饭的。正所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算他们心里有多不愿意,有多害怕,都必须站在百姓们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