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蛇是我的宠物,”
方应琢向我介绍,“它漂亮吗?”
我低头,再次看向一圈圈缠绕在我手腕上的黑蛇,长度有几十厘米,纯黑色的鳞片在灯下显出一种瑰丽的光泽,它一下下地向我吐着信子,但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举动。
平心而论,这的确是一条漂亮的蛇,方应琢把它养得很好——当然,这也让这条蛇看起来更加具备攻击性。
但不管怎么说,养爬宠终究相对小众,方应琢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了?
我说:“以前没看出你喜欢养蛇。”
“在国外的时候养过一阵,回国时就把它带回来了。”
我重新看向方应琢,轻轻地叹了口气,“方应琢,你变了很多。”
“怎么了?”
“你现在……让我有点意外。”
我委婉地说。
……何止是有点意外,简直是要怀疑方应琢是不是变了个人。
方应琢却不以为意,他笑了笑,说:“但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至少,现在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听到方应琢的话,我微微皱了皱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莫名其妙消失去美国的那个人难道不是他吗?
“你什么意思?”
我问他。
“不过没关系,”
方应琢见我面露疑惑,不仅答非所问,还俯身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现在这样就很好,你还是回到我身边了。”
尽管方应琢的种种亲昵动作极尽温柔,我却不自觉地感受到一阵可怖的寒意。
过了一会儿,方应琢把缠绕在我手臂上的黑王蛇拿开,重新放进饲养盒内。方应琢又说:“秦理,你困了吗?一起睡觉吧。”
我当然不困。此时此刻我所处的环境简直称得上危险,我怎么敢毫无顾虑地高枕而眠。
但我知道,方应琢并没有提出一个问句,他只是在通知我,现在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如果我不遵守,说不定会有其他意想不到的惩罚。
不过,我转念一想,虽然方应琢现在绝对无法称得上理智,但是他应该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会将我灭口的程度,既然我刚才已经决定好好积攒体力,那么吃好睡好是个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
于是,我回答方应琢:“那我先去洗个澡。”
据我观察,浴室是这间屋子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正好也方便我一个人整理一下头绪。
放在以前,我是个洗澡异常迅速的人,全身上下加起来用不到十分钟,现在的情况大不相同,我还不想那么快回到卧室面对方应琢,只好尽可能地在卧室里拖延时间。好在方应琢准备的洗护用品一应俱全,想想也是,他在粟水镇洗个澡都要用到一大堆瓶瓶罐罐,而那时的我甚至不知道护发精油和身体乳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