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娘莫名被他数落了两句,也不大高兴:“我就问了这一回,哪有总是问,你凶什么。”
郭小小撇嘴:“逢春姐那天和我下田摸泥鳅呢,不清楚马平的事,你要想知道就去问曹秋水。”
姚春娘听他这么说,狐疑地看了眼他一瘸一拐的腿:“你腿都没好全,怎么下田摸泥鳅?”
郭小小叉着腰大言不惭:“抓泥鳅又不用脚,我就算只有一条腿也能抓,我今天还抓鱼呢。”
他说罢扯着逢春往回走:“快点快点,别玩了,天都快黑了,篓子都还没装满呢。”
逢春显然还想和姚春娘说话,她一边被郭小小扯着,一边回过头不舍地和姚春娘大声喊:“春娘,我明天早上来给你送鱼,你在家等我!”
“哦、哦,好!”
见姚春娘应下,她咧嘴露了个大大的笑。可走了几步,她又突然低头和郭小小说了什么,然后挎着篓子跑了回来。
“怎么了?”
姚春娘问她。
逢春看了眼齐声,附在姚春娘耳边小声道:“不是他,和他没关系。”
她这话和平日呆呆傻傻的缓慢语调尤为不同,声音很轻,可却尤其笃定。说完也不等姚春娘反应,挎着鱼篓子又跑了。
姚春娘望着她和郭小小越跑越远的背影,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下意识地猛倒吸一口气,睁大了眼,露出了一副极其诧异的神情。
都是你的
回了家,姚春娘先把十日没住的老屋里里外外擦了一遍,换了一身床单被褥,才歇着休息了一会儿。
她烧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后去齐声家一起吃了晚饭。
饭后,齐声洗完碗去冲澡,唐英把姚春娘单独叫进了屋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齐声洗完出来,姚春娘也关上门从唐英屋里出来,不知道唐英和她说了什么,她脸颊有点红,手里还拿着个巴掌大的红布包。
看样子是唐英给她的。
齐声擦着头发走过来,见她恍恍惚惚的盯着手里的红布包看,问她:“奶、奶奶和你说、说什么了?”
姚春娘有些羞似的,小声道:“她跟我夸你呢,说你从小就懂事,脾气好,会认字,是个好孩子。”
姚春娘说到这儿,抿了抿唇,仰头红着脸看他,声细如蚊:“她说如果你对我不好,就让我告诉她,她替我教训你。”
这话分明是婆婆对儿媳讲的话,如今唐英却讲给了姚春娘听。
姚春娘有些紧张地道:“齐声,大奶奶好像知道我们的事了。”
明明没做什么错事,但姚春娘莫名有点心慌,她无助地看着齐声,像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齐声放下擦头发的帕子,牵着她往他睡觉的屋走:“奶奶早、早晚会知、知道的。”
他牵得熟练,她跟得也熟练,像是半点没发觉齐声在把她往他的窝里带。
她在床边坐下,打开包得漂亮的红布包看了看,里边共包了好几层,一层层打开,最中间是一只漂亮的银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