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正午时分,虽然弘时已经身在去陕西的路上了,可纳喇星徽这个伴读还是要日日装模作样来雍王府给三阿哥伴读!
星徽斜眸看着长窗外那被太阳晒得恹恹的紫薇花,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忽然见怀恪身边伺候的小太监飞奔了过去,一面嘴里大吼着:“不好了,郡主要早产了——”
星徽一惊,“早产?!怎么会早产,早晨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顾不得许多,星徽一个飞窜,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直接飞奔到马房,二话不说,解了马缰绳,便一个闪身骑上去,更顾不得不许在王府里骑马的规矩,直接从西侧面策马冲将出去。
☆、五十一、宜萱产子(上)
在海淀官路上,半数侍卫已经护送宜萱乘坐着装在货物的马车赶回皇庄了。剩下一部分人,正在踌躇这辆朱轮车该怎么处理。
“律——”
星徽急拉马缰绳,马儿嘶鸣,好不容才停了下来。星徽眸子凝视着地上那片鲜红刺眼的血迹,急忙跳下马来,便问:“郡主呢?!”
一个侍卫回话道:“郡主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到皇庄里了。”
星徽立刻二话不说,便要转头上马,可目光扫过那断裂的左车轮时,浑身一怔,急忙快步冲了上去。
和硕格格品级的朱轮车,那车轮的轴本该是用质料极好,又坚硬耐磨的花梨木,可眼前这个花梨木轴,虽然料子不差,但那裂痕,分明不是意外形成的,而是足足被人锯了大半!!!
星徽又瞥了一眼前头的路边石,便明白了事情发生的经过。被锯过的车,不慎撞上了路边石,剧烈碰撞之下,那根轮轴经受不住,便砰然断裂开来,整个车厢也立时倾倒。
这时候,赶车的老太监身子有些发颤,他见星徽盯着前头的路边石,便急忙颤抖着身子推卸责任:“奴才只是不小心才装上路边石的……都怪那个小梁子,非拉着奴才唠家常,奴才才会分神的!!三公子,求您在郡主和王爷面前美言几句,奴才当真不是故意的!!”
“小梁子?”
星徽眉头一皱,眸光冷冽。
“对对对!!”
老太监忙点头不迭,“就是那个小梁子!!他原本是在王府伺候的!!和小姜子一样,是是跟着石医士来的!!”
星徽忙抬眸扫了四周,却没发现有这个小梁子的身影,便觉此人必有端倪!!可此刻他更担心的是郡主的安危,便对那老太监道:“还是赶紧把小梁子找出来,否则你难逃罪责!!”
撂下这句话,星徽飞身上马,扬鞭驱策,便朝皇庄而去。
而宜萱此时已经回到皇庄,被抬道了宜娇堂里屋的拔步床上,亵裤也被褪了下来,身上盖着一层厚厚棉被,当真是快要把她给闷死了。不过比起闷热,肚子传来的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才叫她难以忍受。
因为不断的收缩,而带来的疼痛仿佛是无休无止的。宜萱大汗淋漓,周身已经被湿透了。
李福晋看在眼里,心疼无比,气恼地道:“稳婆怎么还没来?!”
李福晋的话刚落音,事先预备好并安置在皇庄的稳婆气喘吁吁赶来,“给李福晋请安,给郡主请安!”
李福晋气急败坏地吼叫道:“还拘什么礼,还不快过来瞧瞧!!萱儿出了好多血!!”
——方才听侍卫先一步赶回来说,萱儿的马车倒了,见红要早产了,李福晋便吓得魂不附体了,当看到女儿满衣裙的鲜血,差点都没晕过去!
稳婆道了一声“是”
,急忙先检查了一下宜萱的状况,又看过产道,急急忙忙道:“羊水已经破了,快叫人先烧好热水,准备些干净的绸布!”
玉簪是跟着稳婆一块进来的,上来便急忙安慰宜萱道:“格格别怕,石医士的催产药已经开好了,小姜子已经在熬着了!您先含块参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