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前面那栋楼一抬下巴。
“高二去那。八班在三楼第一间。”
姜晚橘沉默两秒,平静回:
“好的谢了。”
装杯不成的愚蠢跟撞上去的愚蠢难分伯仲。后者可能还蠢得自然可爱点。”
她转身换路,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
这丧逼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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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八班普普通通,没有云集的排行榜大佬,也不算差生遍野。
卷得刚好,摆得恰当。
姜晚橘例行所有转校生的程序,教师办公室报到,再去教室挑座。
八班的主任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叫孟子武,半秃不秃,挺佛,长得也佛,笑眯眯的,这种人多半有点幽默细胞在身上。
他坐着,和和气气,先说好的:
“很厉害啊,有个市里的奖。”
近两年生态环保从小抓起,开展不少比赛,姜晚橘恰好对植物有点兴趣,参加了一个科普类的拿了奖。
姜晚橘应一声,谦虚道:
“运气比较好。”
孟子武夸完又话头一转:
“之前学校出了点事是吗。”
这个“点”
字很微妙。
姜晚橘生得白净,江南姑娘的柔,但本身似乎又没有那种软糯。
不过乍一眼还是乖顺的。
她老实回:“嗯。”
孟子武带过不少学生,也见过足够多的问题少年,一般转校过来的,除了搬家之类的原因,多多少少沾点恶习,姜晚橘这样的不多见。
没染发,没耳钉,高马尾,衣着得体。
有些孩子长得就像是来报恩的。
姜晚橘还等着对方继续问细节,那人笑呵呵地把她的信息往桌上一盖。
“翻篇了,去教室熟悉熟悉。”
她望着那迭纸,心里一口憋闷忽而散了。
这老师不错。好学生人设有必要的话还是要立一立的。
开学没多久,十六七岁玩野的心还没收。
上午离上课还有些时间,教室里乱哄哄,学生们聊天说笑,补作业打闹。
姜晚橘从办公室出来,站在八班后门,就近角落的小范围里安静了会儿,几双打量的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个来回。
“这几班的?”
“是不是新来的?”
后排聚的永远是吊儿郎当不良组合。
四人正一起偷摸打牌,门边的胖子靠着框望风。
椅子堵住了教室靠后走道的路,一个没穿校服的黑皮朝她一摆头:“到前门走去。”
胖子得令一般抬脚横踏住门框,伸手扬了扬:
“换地进吧,椅子挪来挪去怪麻烦的。”
其他学生听见动静,望过来看,姜晚橘背着包站了会儿,没说什么,最后转身去了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