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车轮滚滚而来,无人能不受其负面影响。
这是一张不会出现人物、与个人关联度不大的牌,不光是译周……应该旁人也……
“你先好好休养,说不定那只是意外。”
沈甦梨站了起来,觉得头蒙蒙的,揉了揉太阳穴就去考古工地继续发掘。
“甦梨、丽庐,你们两个去刮个面,看看这边的土色变化。”
老师指挥着,甦梨与丽庐也开始在这一片的地上用手铲刮了起来。
之前她们做过一个灰坑,因此对手铲的使用也是一回生,两回熟。
右手小拇指根很容易就能长出茧子,无名指、中指的指根也被手铲木柄磨红。相对的,土壤也逐渐露出了它们原本的样子。
“这一块相比周边偏红,却不是烧结面的特点,你们觉得是什么。”
将近刮了半小时后,陈老师问二人。
二人都摇摇头,陈老师为她们解答:“这是房基的夯土,这块位置不重要,记录坐标、摄影建模、绘图以后就可以对这块夯土进行发掘清理了。”
在工地每天都能学到新东西,二人将这些知识点记了下来。
“夯土中往往会混入瓷片,依据考古地层学,年代最晚的瓷片可以大致视为夯土开始堆积的时候。
瓷器断代技巧在之前的整理工作中已经教了大家不少了。如果还有问题,记得多在群里提问。”
二人点点头,依照老师说的流程干了起来。
不过在田野没干几日,就又转回室内整理了。
原因无他,这几日豫中的雨实在是太大了,包公湖的湖水早已涨了上来,泛到了包公祠的门槛。
晚上饭后大家都坐在整理室,一边吃着之前去超市买的小零食一边看书、看剧。
听着雨滴肆虐地打在集装箱的箱身,想起隔壁动物考古整理室里在土里已埋到玉化的骨头。
沈甦梨忽然觉得有些感同身受……不知当时开封城是否还有醒着的人。
连同老师,他们都住集装箱的二楼,沈甦梨的床位有些漏雨,只能把铁架床挪出来一点。
北方城市民生的水利设施建设较差,这场雨让郑州许多地区受灾严重,除了市区的地铁伤亡,巩义县受灾也尤为严重,那里属于黄土高原,多窑洞,不少农村的土房子也被摧毁在洪水之中。
学姐家就在那里。
水已经淹过了她家的房子,家族群消息里是村里受灾视频,由于电量原因,已经很少发寒暄的话了。网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开,家中只是时不时地跟学姐更新情况。
“我们村的泥瓦匠都被请到下个月去了。”
学姐担忧地阖上手机。
她的书、她的房间、她的家都泡在水里。
“上请天官解天厄,地官解地厄,水官解水厄。南辰解本命厄,北斗解一切厄……”
沈甦梨想起了晚课经,为什么神明不会出现了呢?
政府指挥、部队出动、蓝天救援队出现在受灾一线的消息发出,像突如其来的光芒冲破了层层云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