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喀沉吟了一下:“我恍惚记得,管着刑部大牢的,是纳喇家的人?”
“是,你是知道瓜尔佳氏和纳喇氏的世仇的,纳穆福还在想办法。”
向晚坦诚道:“与他交好的人倒不是没有能力让咱们进去刑部大牢。”
“但纳喇氏背后是明珠,是大阿哥,他们,未必肯伸手。”
法喀点头:“是这个理。”
“这样,你在家里待着,我出去想办法。”
法喀说完,又加句“别急”
,就脚步匆匆往外走去。
“嫂子,麻烦你和大哥了。”
向晚说道。
布顺达拍拍向晚的手:“一家人,说这些见外的话作甚?”
她叹了口气:“前几日,宫里传了消息出来,娘娘,不大好了。”
说到这里,布顺达也伤怀了起来:“我嫁进来的时候,大妹妹已经入了宫。”
“去进宫拜见的时候,你与小妹一直护着我,生怕我被人怠慢了半分,大妹妹也对我客气周到。”
“你不知道,那时候彷徨无依的我对你们有多感激。”
“谁能知道,惊才绝艳的大妹妹就那样折在了宫里,聪颖灵慧的小妹妹眼看着也……”
“二妹妹,咱们是骨肉至亲,我与你大哥也明白你多年不与咱们来往的苦心。”
“当年的事情,实在恐怖,一个不好,咱们两家都会折进去。”
“不怕你笑话,这么多年过去了,提起这件事情,我还是胆战心惊的。”
“你周全娘家,我心里是很感激的。”
“嫂嫂,总归是我对不住家里。”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如今,咱们想法子先把安瑞救出来再说。”
“是,嫂嫂说的对。”
“小妹她,她之前有给我带过一封信。”
向晚伤怀,“咱们姐妹,今生怕是无缘再见了。”
姑嫂俩抱头痛哭了一会儿,知阑不敢劝,只忙着给这个端茶,给那个递水。
又说了一阵子话,法喀带着一身寒气进来。
“事情办妥了,咱们现在就去刑部大牢。”
他看了眼知阑,柔声说道,“好孩子,你在家里等着,舅舅跟你额娘很快就回来。”
“舅舅,我要一起去的。”
知阑忙说道,“我不怕刑部大牢。”
“我要救我大哥!”
上辈子,安瑞没有救她出宫,想来是抱憾的。
这辈子,她不要有这样的遗憾。
刑部大牢怕什么,刀山火海,她也要闯一闯的。
“好,不愧是我钮祜禄氏的姑奶奶,就该有这样的气魄!”
“走,到了刑部大牢也不必害怕什么,自有舅舅护着你们。”
上了马车,时芳小声问道:“格格,咱们的岁寒三友都没有拿下马车呢。”
知阑的声音也很低:“舅舅舅母跟咱们讲情分,我若送了东西,倒显得我见外。”
“以后,咱们和舅舅家肯定常来常往,要送东西,还怕没机会么?”
向晚欣慰点头,摸了摸知阑的头发,没有说话。
很快,一行人到了地方,知阑扶着向晚跟着法喀一路通行无阻,进了刑部大牢。
“爷,怎么了?”
苏培盛见胤禛忽然停下脚步,忙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