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亮最后看了一眼田并诗,向其一笑,而后下去了,殷译手持长刀阻拦住空中飞来的绳镖,旁边的禁军也纷纷闪躲,姚千善手中的绳镖向两侧一甩,背上的披帛也向后两侧去;她虽然看不见了,但听力越发的好,不仅没有成缺陷,反倒比从前敏捷。
沈亮从上空横刀砍向姚千善,姚千善一抬腿,披帛就直冲沈亮而去,沈亮向旁边一个翻身躲过,姚千善又一转手中的绳镖,在这一圈的人都向外跳去,没躲过去的全部倒地。
殷译与沈亮从两方向姚千善横扫去,姚千善一脚跃起,将绳镖藏在披帛中,学着花相景的样子,双手从袖中甩出昙花花瓣,两人均傻了眼,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也知道了,姚千善的武功是花相景教的;之前民间有个说法,花相景与陟国勾结,虽然大家都知道不可能,但是现在有理也说不清了。
杜燕霄伸出手,陶思便放了把弓在他手上,他站起身,放上三支箭,拉满弓,对准姚千善,花相景想上前阻拦,“嗖”
,三箭齐发;可中途却被一把扇子所挡住,轩辕萝一转扇面,三支箭便甩向一旁。
“师弟,好歹人家也曾救过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和大怨必有余怨,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有德司契,无德司彻。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杜燕霄又拿了三支箭,这次对准的是轩辕萝,又是“嗖”
的一声,三箭合一,从耳边过只能感受到风,轩辕萝一扇手中的明负翱,三支箭无缘无故的多出三段。
“你竟然想杀我?你真要杀我?亏我处处留情,对你比亲弟弟都要亲。”
轩辕萝嘴角裂开一个笑,“行,你们都恨我;恨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杜燕霄还想再次将对准轩辕萝,花相景迅速将自己的手放在杜燕霄的手上,摇摇头,杜燕霄最后望向轩辕萝,而后放下弓箭,坐回龙椅上。
轩辕萝将明负翱往天上一扔,腾空而起,一边翻转一边甩出蜘蛛丝,蜘蛛丝又在一瞬间变成了铁丝;姚千善也甩出绳镖,跃上铁丝,绳镖从上空直直落下,沈亮抓住绳镖就跳上去,在绳索上提着刀向姚千善跑去。
天空中无数的曼陀罗花瓣飞下,明负翱盘旋在头顶,田并诗心提到了嗓子眼,用余光看了一眼杜燕霄,趁杜燕霄不注意跳了下去。
“小田!”
“右相!”
田并诗向两侧甩出水袖,为自己开了条道,又甩出昙花花瓣对上姚千善,花相景看得也急,但只要将手一放在琴弦上,心脏就钻心的痛;他忍着疼痛,弹了一首《霸王卸甲》,血从嘴角淌出,一滴一滴的滴在芳倾规上。
战场上来了一团团的火,轩辕萝手上的明负翱向天空一挥,原本的天空上布满了乌云,她再一扇,“轰隆隆”
,“唰唰唰”
,下起雨来了;滋啦一声,将战场上的火全部扑灭,花相景放在琴弦上的手微微顿住,心脏处传来的阵阵疼痛感,使他皱紧了眉,抱着芳倾规喘不过气。
杜燕霄将自己的手放在花相景的手背上,陶思迅速从旁边递上一块手帕,杜燕霄接过手帕帮他擦去脸上的血。
雨越下越大,从蒙蒙细雨变成了一整块纱帘,地上的积水也到了脚腕,空中还有灰蒙蒙的雾气,叫人看不真切。
轩辕萝手上转着芳倾规,周围飘着如鲜血般的曼陀罗花瓣,一路向杜燕霄那边杀去,殷译带着禁军去阻拦,沈亮和田并诗也跟随其后;泛着金光的铁丝同雨点一起扎入地里,姚千善从一条铁丝跳到另一条铁丝,头上的白纱与黑发随风飘荡,与白色的衣袖相乎映。
沈亮横刀劈向轩辕萝,轩辕萝无心恋战,往一仰,抬起一条腿将刀踢开,田并诗从侧方甩出水袖,一条绳镖直冲而来,将水袖绑住;姚千善向这边扔出另一条绳镖,沈亮立即向旁边躲去,恰好这个时候,轩辕萝最后向这方一扇明负翱,田并诗当机立断用另一只手甩出水袖去阻拦,反到忽略了身后。
姚千善的绳镖转向田并诗,直直刺入后背,田并诗当空吐出一口血沫,后背也缓缓渗出了血;花相景站起身,想要冲下去,杜燕霄向钱齐川和陶思使了个眼色,两人边一左一右的将他给拉住。
“小田!”
沈亮则是直接忘了现在还在战场上,手上还拿着刀便跑了过去,姚千善将绳镖抽出,慢慢走到了轩辕萝身后。
“诗诗!”
沈亮接住快要倒地的田并诗,生怕弄碎了似的抱到怀里,田并诗不停的吐着血,沈亮没有让他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抱着,直到他呼吸停止。
“小田!”
花相景在雨中被扶着,望着下面田并诗的方向,混乱的沙场上唯有沈亮安静的不似活人,紧紧抱住田并诗,希望能够让其醒来。
战场上的硝烟不断,南杜的人数也越来越少,满天飞着艳红的曼陀罗花瓣,在雨中如同鲜血;轩辕萝将手中的明负翱向杜燕霄甩出,花相景忍着痛跃起来,拨动琴弦打开,紧接着又有几条铁丝擦着他头顶而过,他迅速用芳倾规向铁丝上猛得一撞,铁丝偏离了轨迹,直直打中杜燕霄龙椅的靠背。
花相景腾出一只手抓住铁丝,然后用力一拉,铁丝的一头便从龙椅上下来,他将手中的铁丝扔出,抱着芳倾规就跳了下去。
轩辕萝一挥明负翱,狂风大作,天空中的曼陀罗花瓣被风吹得如刀一般,一刀毙命;花相景手中甩出水袖作阻挡,随后勾起琴弦弹出,轩辕萝伸手一把抓住四根琴弦,然后用力往后拉,花相景另一只手向她打出一掌,她放开手中的琴弦,一翻身,手上的明负翱被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