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蛮子,你要老婆不要?只要你开金口,我待会儿给你送来。”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押镖的时候称职务。”
“好好好,骆短裤大镖师。”
正在月光下挥舞着双鞭的公羊荒骆,看都没看从上层窑洞跑下来的涂青狮,直接开口骂道。
“青毛怂狮,大晚上的你又发什么神经?还有好几天山路要走,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干啥?”
人高马大的公羊荒骆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就将不到五尺的涂青狮拎了起来。
涂青狮顺势一招灵猴荡枝,就趴在了公羊荒骆的背上,偏头躲过迎面而来的一肘,换成了非常正式的语气,肃然的说到:
“不是跟你瞎闹呢,真有事儿。”
“我刚才看到一个红衣长发,身材曼妙的女子,进了少总镖头的屋子。你说他会不会做那些,对不起阿竹姐的事情?”
“你确定没有看错?”
听到涂师兄这么说,公羊荒骆可就有点兴趣了。
“肯定不会错的。我解完手就看到那个女子进了最外面的那个破窑洞。里面只有少总镖头在住,不是他还能是谁?”
“不应该呀,我入门也好几年了,没听说少总镖头好这口儿呀。”
停手之后的公羊荒骆,套上皮甲长衫,拿腰带一扎,衣服就算是穿好了。
拎起自已三斤重的铁鞭,背着弓箭囊套,就准备去查看情况。
“你干啥去?少总镖头找女人你也敢管,不怕挨打吗?”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难道不是让我跟你去‘抓奸’吗?你不怕少总镖头对不起阿竹姐了?”
“要去你自已去啊,我可不去,金师兄动手打人可老疼了。”
听到涂青狮又要认怂,公羊荒骆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才颇为气恼的说道:
“走呀,别怂啊,一起去呀。”
涂青狮急忙拉住公羊荒骆的衣服:“别别别,好师弟,还是别去了。”
公羊荒骆甩开涂青狮的手继续往前走,涂青狮紧追几步,嘴里还念叨着:
“好师弟,千万别去。呃,你才十三岁呀,师兄可不能让你学坏了。”
看着眼前拦路的涂青狮,公羊荒骆没好气的说道:
“十三岁怎么了?打你不跟玩的一样。再说了,我在值大夜,现在要去巡查。”
“值大夜是需要巡查的,你是多久没有值过大夜了?规矩都忘了吗?”
“算了算了,你去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哦,好好好,不去就行,那骆蛮子,辛苦你了啊。”
见公羊荒骆语气不善,涂青狮应了一句就跑开了。
“滚,滚,滚,赶紧滚,明明比我还大五岁,却总是一副小孩儿模样,什么毛病?”
公羊荒骆跟涂青狮回到几口破窑洞前。
先是查看点验了装满药材的十辆镖车,叮嘱值夜弟子:
“打起精神,做好防备。熬过今晚,明天躺车上好好休息。尤其是窑洞顶上那两个,一定好好观察。”
“师兄放心,在咱们隘口镇,没有人敢动咱隘口镖局的东西。”
公羊荒骆听了以后,不置可否。
但见值夜的几个人精神头儿还行,就点了点头走出院子,准备绕着这陈坡村村口的荒废窑洞转上一圈。
至于少总镖头召来村妓过夜之事,公羊荒骆可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三更半夜的,除了村中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之声,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回到坡下,脱了皮甲长衫,继续习武。
略显阴冷的清亮月光之中,公羊荒骆就这么一趟一趟地打着早已练的精熟的大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