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有人想闹她的买卖。
温仲夏自认在太学门口摆摊以来,一直与人为善,并未和人结仇,应当不是私怨报复,很大可能还是同行恶性竞争。
她的小食摊买卖做得好,惹人眼红,不奇怪。
她第一下想到的便是对面的王家食店,王掌柜自从上回模仿她做卤下水不成,反被索赔,名声受损后,便不再和他们有任何往来。
去井边取水,偶尔碰到王掌柜的娘子,或者他家伙计时,都是匆匆走过,不和她们打招呼。
王掌柜有可能做这件事,但这次吃出问题的都是太学的学生,好像与他扯不上什么关系。
其他几家食店和食摊,有没有可能,不好说。
徐袖听完她一通分析,惊得大热天冒冷汗。
“到底是谁啊,这下手忒毒了。”
“可不是嘛,对方很有心机,让我们的老顾客一次两次吃出问题。虽都是小虫子,看似吃不出毛病,但次数一多,我们吃食不干净的谣言,通过学生们口耳相传,对我们的买卖便是致命一击。”
这不,今日这卤肥肠里有半截茶婆子的事一出,温仲夏发现本打算排队的客人当场又走了几个,还有学生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只是读书人大多脸薄,不好意思当她的面直说出来。
对方想要的目的初步起了成效。
“那怎么办才好?关键我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徐袖急得来回踱步。
温仲夏沉思片刻:“嫂子,我们现在只能暂时以不变应万变。”
对方巴不得她们自乱阵脚,如果沉不住气,和学生们争辩吵了起来,可能还会被安上一个死不承认,不负责任的罪名。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时候在整个太学或者国子监传开,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如果她们稳住心态,还像平常一样做买卖,对方应当还会再出招。
做的多,错的多,她们就有可能抓住对方的把柄。
徐袖道:“我听你的。”
翌日,倒是无事发生。
温仲夏认真观察每一位来吃饭的客人,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客流量似乎稍有下降,但并不明显。
温仲夏心中暗暗嘀咕,莫不是自己得了被害妄想症?
不过接下来又一位吃食受害者的出现,证实了她并没有阴谋论。
这件事是秦迁和曾年来和她汇报的,那学生又在打卤面里吃到了半只茶婆子。
不过他并没有回来找温仲夏对质、索赔,而是在斋舍里当着一众同窗的面倒掉了打卤面,并声称温娘子的食摊如今腌臜不堪,一再吃出虫子却不悔改,以后都不会再去吃了。
“还有很多人响应他咧。”
秦迁气愤道,他当时同他们辩了几句,那些人竟然说他收了温娘子的好处,是托儿。
曾年道:“温娘子,他们好像确实信了,好些人说宁愿去吃膳堂也不来你这儿。”
温仲夏无奈一笑:“难怪今日中午人少了一些。”
秦迁见她叹气,忙道:“温娘子,别灰心啊,至少我们是相信你们的。”
曾年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