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前与甄楚生有过往来的某官员已经被双|规,相关的调查很快就会牵涉到甄楚生。所以吴赟想让甄楚生跟她一起去海外,但甄楚生显然最爱的是他自己,他认为吴赟危言耸听,还借口放心不下女儿,也没法扔下老父亲。
吴赟直接戳破甄楚生的虚伪,骂他自私又卑鄙。
甄楚生不知是想迂回战术,还是他真的在乎吴赟,他放软语气,否认了吴赟的指控,还劝她不如再等等,等他找机会让林婧怡彻底咽了气,争到足够的遗产再周全计划。
程芸芸用入耳式耳塞为林婧怡播放了这段录音。
至此,林婧怡也知道了自己已经处境危险,已经到了不得不行动的时候。
那天甄楚生准备了很多食材,还醒了红酒,大概是为安抚吴赟准备的。
林婧怡思索良久后,隔着呼吸面罩,艰难而缓慢地交代程芸芸戴上手套,去儿童房,打开靠墙的那扇衣柜柜门,柜内第二格抽屉的隔层里藏有一根五百克的金条。
那金条原本是为甄好攒的,现在是感谢程芸芸帮助她的谢礼,如果程芸芸愿意把那根金条收下,那就证明达成合作。
林婧怡会再告诉她下一步动作。
程芸芸强调自己纯粹想帮她,不需要钱财,但林婧怡坚持让她拿上金条。
没办法,程芸芸只好趁甄楚生不注意去儿童房取了金条。
等程芸芸拿到了金条,林婧怡才宽心地笑了。
接着林婧怡让程芸芸趁甄楚生不备,将足量的助眠药物,投到醒酒器中。
程芸芸很麻利,很快就完成了指令。
最后林婧怡交代程芸芸隔天下午再过来帮自己做理疗,如果甄楚生来给她开门就当场提离职,如果甄楚生没有给她开门,就打电话给甄好外婆。
那天夜里,林婧怡安静地听着甄楚生与吴赟边享受着美食边说露骨的情话,没多久吴赟就觉得自己醉了,她抱怨酒不够好,甄楚生则说吴赟不是醉了,是开始发骚了,竟然如此,那不如进行下一环节。
吴赟问甄楚生是不是满脑子只剩黄色废料?甄楚生反问:“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
接着便是一阵浪荡的大笑,没多久,两人嬉闹着去了卧室。
刚开始还隐约传来他们的调情声,慢慢地,便彻底安静了。
那一晚,林婧怡用尽全力爬向厨房,但由于身体极度虚弱,她每挪一步都耗费巨大的力气,还没爬到厨房门口就已经累得几近虚弱。她尝试了很多次,才勉强将上半身撑到灶台打开燃气,当她再爬回卧室时,汗水早已浸湿了她的衣服。重新戴好氧气面罩便因为身体极度疲劳和虚弱,沉沉地睡了过去。
后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大家不知道的是,孙李刚前往疗养院探望林婧怡时,林婧怡恳请他为程芸芸辩护,并让他带话给程芸芸,林婧怡感谢她多年的理疗和照料,为表感谢,尽全力协助她培养儿子。
林婧怡讲故事一样讲完了两个版本的记忆,她眼中有轻舟已过万重山的平静。她说她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林晓感谢林婧怡对她的信任,她也猜不准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或许甄楚生的死的确就是一场意外,而林婧怡天衣无缝的复仇记忆,全都是她身处绝境时的臆想。
毕竟,人的记忆是会被篡改和修饰的。
真相不重要!林晓也不打算去追究。
重要的是林婧怡重新活过来了,那些咎由自取的人都得到了他们应得的恶果。
林晓正打算说些活跃气氛的话,门铃响了,接着一声清脆又喜悦的呼唤声传来:“妈妈,我和姥姥回来啦!”
“哎呀,我的甄好来了呀!”
林婧怡的眼神一下变得很温柔,嗓音也“夹”
了起来。
林婧怡起身去给甄好开门,林晓也跟了过去,门刚一打开,甄好就扑上来抱住了林婧怡的腰。
“妈妈,我可想你了!”
甄好紧紧地搂住林婧怡,仿佛要把分离了几个小时的思念全部倾注在这个拥抱中。
林婧怡也忙蹲下身,紧紧搂住甄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妈妈也想你,宝贝儿。今天在学校开不开心呀?”
“开心!今天我们学做花灯,老师夸我做得可好了呢!”
甄好满脸自豪,接着又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学校里的趣事。
林晓跟伯母在一边闲聊,时不时默契地看一眼那对亲昵的母女。伯母欣慰地笑着,眼里却泛着泪光。
林晓刚想开口安慰,伯母坚定地抢先说道:“都过去了,都会好起来的。”
“嗯!”
林晓用力点头,她也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时,甄好突然想起妈妈答应了带她去吃披萨,于是吵着要去吃披萨,还热情地邀请林晓一道去。
林晓拒绝了甄好的好意,因为黎近给她发来了信息,说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他很想林晓,他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她。
林晓本想回复黎近,她也想他,她也有一个他期盼已久的好消息告诉他。但林晓想了想,还是换了句更肉麻,但也更能表达她内心的话语——我爱你,等会见。
林晓打算回家了,她希望黎近一回家就能看到她。
林婧怡也要带甄好去吃披萨了,于是大家一起下楼。
恰巧,这时的天空仿佛被染上了层层迭迭的金红色,云朵如同燃烧的火焰,在寒冷的冬日天际绽放出温暖的辉煌。
甄好看得不由自主地“哇”
了一声,兴奋地直呼:“彩色的天空,最漂亮了!”
伯母也点头赞叹:“原来晚霞可以这样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