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
我轻描淡写地打断了傅恒的问话,重新拿起筷子夹菜吃,自始至终未看他一眼。
傅恒意识到不对,又问我:“尔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我瞥一眼他旋即又移开目光,再次放下筷子,毫无波澜地反问:“你在战场上如何?”
傅恒许是认为我愿与他说话便是不怪他了,徐徐讲起他在此一战中屡经凶险,几次死里逃生,还受了伤……
我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傅恒说完,我也仅是颔首以应,然后又一次握住筷子低头吃饭,举止间尽显疏淡。
傅恒等了等,拧着眉心说:“你没有什么别的要问我吗?”
我看着他发现他眼中藏着几分期待,想了想,摇头道:“你方才都说得很详尽了。”
傅恒貌似完全没料到我待他如此寡淡薄凉,呆在那里愣了神儿。
我腹诽:回京不说回府反倒先去圆明园,还想着我会对你献殷勤?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受着去吧你!
傅恒悄么声打量我一眼,我有所察觉却故作不知,只顾着吃。
傅恒开始没话找话,顾自说到前几日他忙着入宫向乾小四汇报军情,还说张廷玉病逝,乾小四念及老臣旧功,最终准了其入太庙……
“另外,皇上还问我是不是去了圆明园。”
说这话时,傅恒的眸光幽深起来,多了几分小心试探的意味。
我敷衍道:“你怎么回答的?”
傅恒直言:“我去了,而且,我还见到了令妃。”
令妃?不叫“璎珞”
了?我浅应一声:“嗯。”
傅恒在等我接下来的话,我却已起身准备离开。
“我要去看看福灵安的课业,你自便吧。”
我在福灵安的房里呆到很晚,这小子都困得睁不开眼了,我还没有回去的意思。直到桃钏告诉我,傅恒已在书房歇下了,我才替福灵安掖好被角、吹熄灯烛,回去了卧房。
几日后,我按照惯例叫来管家核对府内账册,发现有几笔款项对不上,而且少了一张房契。
我本想去问傅恒,怎料他抱着福康安先找来了,我便对他说:“来得正好,这账本上写着你本月取走了几笔钱,还拿走了一张房契,都用哪儿了?”
傅恒没有回答我,而是对着福康安唉声叹气:“哎,福康安啊,你额娘几日不理你阿玛,好容易同你阿玛开口讲两句话,还是要查你阿玛的账。”
说着将福康安交给乳母抱看,“带他出去玩儿吧。”
我没好气道:“你不愿意说罢了,总归都是你的钱,你爱用哪里用哪里,何必跟孩子嚼舌根,破坏我在他心里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