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自己开了瓶啤酒,也没用杯子,在碰杯的时候他就一个人拿着瓶子往嘴里灌。
见他满脸感慨,我和嘉良都没打趣他。
这几天是大晴天,天上的星星又多又密,农庄后面那几亩玉米也都收了,这两天我就让农工铺晒上。
我们三个频频举杯,却各怀心思,加上沈博在场,我和嘉良虽然热酒下肚,却没有过分暧昧。
沈博今晚不知怎么回事,并没有那么多话,只是一个人沉默着吃着烤串。
他的眼神偶尔瞟向嘉良,握紧的左手基本没拿上来过。
我们从七点多吃了两个多小时,嘉良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但意识还算清醒。
我站起来,“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嘉良拉着我的手,眼神有些迷离,“你先洗澡,我把下面收拾收拾就上去……”
他眼神像蜜,浓的化不开。
走到铁楼门口,我回头看了嘉良一眼。
上楼的时候,我对自己说:齐淮,嘉良是爱你的,他已经知道错了。在地窖的这几天你这么想他、忘不掉他,那就还像以前那样生活下去吧。
我脚步轻松上到三楼,嘴里哼着歌从沙发上拿起一个塑料袋。
里面装的是件黑色冲锋衣,我将它拿出来,看着上面的脏污。
这件冲锋衣陪我在地窖里度过五天,要不是嘉良给我披上它,我可能熬不过那生不如死的五天。
我被救出来后,嘉良给我换衣服,还好他没来得及扔,否则我就算翻遍医院的所有垃圾桶也得把它找出来。
进了卫生间,我接了盆热水将衣服放进去,拿着刷子仔细洗刷上面的污渍。
已经过去一个月,上面的泥有些难刷,我出了一身汗,却还是没弄干净。
“要不倒点小苏打?”
我去厨房取了小苏打出来,顺便透过窗户往楼下看了眼,沈博正在给嘉良倒酒。
“徐哥,这一杯就当是给我践行……”
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走了,已经没有时间再顶替我的位置,面对眼前这个带着不纯粹喜欢的男人,沈博应该是想说说心里话。
我没打断他们两个,嘉良既然向我保证,就应该懂得分寸。
将小苏打倒进去,又加了热水泡了会儿,衣服上顽固的污渍终于被我刷干净,将冲锋衣晾晒好,我放水洗了个澡。
在医院的一个月因为腿上打石膏,所以洗澡不方便,每次都是嘉良拿湿毛巾给我擦身体,所以这个澡我洗的时间比较长。
“嘉良,我洗完澡了,该你了。”
我出了浴室喊了一声。没人应。
我看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按道理说嘉良也应该回来了,但客厅和卧室里都没有人。
我来到窗户前低头看,吃饭的那张小方桌依旧摆在那儿,上面堆满了空酒瓶和烧烤盘,可两个人却不见了。
“嘉良!”
我喊了一声,没有人应。
我顿感不妙,穿上睡衣直奔楼下。
二楼黑漆漆,没有人,一楼圆厅的灯亮着。
我脚步有些乱,难道是徐嘉良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