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守夜说,“神,神给我。”
“神?神是谁?”
荀听尽量理解他的意思,试探地猜测道,“你是说,花是你在教堂求来的?”
“不,不,”
守夜说,“是神,神。”
他非常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是蚂蚁。脏,小小。神教奥……救我,吻我眼,给我泪。所以……我活,母亲活。”
“神是善良,干净,可爱,纯洁,光明,我爱……爱的神。”
他说出后面那一串词语的时候没有一点卡壳。仿佛已在心底念诵了千万遍一般。
荀听脸上疑惑未消。接着,守夜吐出了荀听熟悉的诗调:“夜莺,夜莺……”
弥尔蓝倒茶水的动作停下,她几乎和荀听同时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怀霏?”
荀听问:“你说的神,是怀霏殿下吗?”
守夜立马点了点头。
“所以说,这花是怀霏给你的。”
“是,是……白,白羊绒,”
守夜说,“永不,不凋零。”
白羊绒的特性就是“永不凋零”
,花香“经久不散”
,即使是被摘下,只要定时洒水,它也会保持如刚绽放般鲜艳。守夜胸前的这朵白羊绒被他的主人珍惜得很好。
荀听开始头疼了,他与守夜面对面坐下,认真地问道:“这朵花的来历,你还对别人说过吗?”
“没,没,”
守夜指了指荀听,“只有你,你。”
荀听疑惑更深,他想自己和守夜也没什么交集,问道:“为什么只告诉我?”
“婆,她……”
守夜大概觉得理由描述起来有点难,他用肢体比划了半天,口中不断重复着,“泪,泪……”
荀听耐心道:“你慢慢说就行,我听着。”
守夜突然拉着荀听的手,跪地,用嘴唇贴了一下荀听的手背。
几乎是下意识地,荀听悚然把手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