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衣袖中,抽出了一捆细细的丝线,蔺雨潇先是接过,细看之下,才知这并非丝线,而是丝。
“丝。”
“正是。”
四耳应下,别开脑袋,又是一阵咳嗽。
三目怒道:“此乃巫蛊之术,昌隆律法,不得使用巫蛊之术,这可是死罪。”
“我正是靠这巫蛊之术,才得以知道你们的行踪,否则,就算我降伏了巨鸡妖,没有殿下与三目的丝为引,殿下困于熔岩之地时,我也是束手无策。”
昼峦星道:“四耳姐姐说得在理。”
他主动扯下自己一缕丝,交到了四耳手中:‘‘如此,我们便不会走散了。’’
“如风!”
秋棠训斥道:“你怎可将性命交付与他人?”
随后,又皱着眉头,偏头同四耳道:“四耳姑娘,前朝皇帝用此巫术治下,蒙骗人心,此法用于救命便罢了,但还是,不要再用,还有,是谁教你此术的?”
“谁么?”
四耳一边咳嗽一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向一人:“自然是国师的弟子了。”
一口大锅扣在蔺雨潇头上,她却还因为秋棠说前朝皇帝用巫术控制人心一事走神。
她反反复复忆起儿时事,确定对此事没有任何印象。
可是,秋棠那时又才多大,怕是连她皇爷爷的面都没见过,何出此言呢?
“望菱姑娘?望菱姑娘?”
“我们殿下叫你呢!”
拔刀声响起,蔺雨潇轻飘飘看了眼易怒的三目,道:“此事,的确是我教给四耳姑娘的,而这并非什么巫蛊之术,只是同狗鼻子相差无几,借君一缕,与君不相离,如此,丝不过是记住了诸位气息的媒介罢了。”
四耳道:“望菱姑娘倒是,能言善道。”
秋棠道:“既不是巫蛊之术,何谈怪罪?只是,听望菱姑娘所言,倒是也与巫蛊之术,有两份渊源。”
三目道:“这法子既然你教给四耳的,怎还要问她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这家伙平时火气大到没脑子,这会竟难得开窍。
“是我待在地罗山中,过于紧绷了,倒是忘了这一回事。”
众人打量起她来,可不从此人身上看得出她有半分紧绷着。
蔺雨潇说起这话后,自己都是一怔。
她……似乎……按理来说,以她的性子,确实会紧绷着,并非谎言,只是,此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在这些人面前,说话做事,甚至于揣度人心都游刃有余。她淡定得不像她自己。
会不会……
心中忽然生起一种可能性,蔺雨潇无声喊了两句那姑娘的名字,若非她能感觉到心中的确有一人待着,望菱的不回应,真叫她担忧得不得了。
“望菱姐姐,你问我们这些,是对接下来的去处,有什么头绪是吗?”
林涧雪道。
纵然没有得到心中人的回应,此间路还是要走下去的。
蔺雨潇不动声色深吸了一口气,道:“在未与太子殿下他们核对之前,我一直以为,若想更上一层楼,必须按照此山的隐藏的规则而来,找到通往下一层的门。
但或许,还有别的办法。林姑娘,之前我们有过假设,山中每一层有每一层的妖怪驻守,还有一些妖怪,可与五层中自由穿行,此类妖怪定然属于山中顶端实力的存在,如今,我看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