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双方争执不下。
就在这时,徐老头无意间朝原野这里瞥了一眼,他陡然一愣,立刻焦急又惊喜跑过来。
“小原?”
徐老头似乎知道原野不喜被触碰,于是很是谨慎停在了两米外的位置,他看到了少年左臂上狰狞的伤口,满眼心疼。
“你之前的伤还没好,怎么又。。。。。。”
老人叹气,没把话说完,转而满眼希冀试探问他,
“昨晚应该是你吧,他们说有位除秽官大人在灯塔。。。。。。”
“——我不是除秽官。”
原野皱眉,直接打断了他。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很多道目光朝这边望了过来,好奇,敬畏,恐惧,感激。。。。。。所有人都在看原野。
刚才拉里送王远来的时候,就已经把有位除秽官在灯塔大战王种的事迹说了一遍,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哦。。。。。。哦。对,对,你不是。”
徐老头的语气很是温和,甚至透着些小心翼翼。不过很快他的语气就焦急起来,
“这些不重要,你先跟我来,治疗舱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伤得这么重得赶紧治疗!”
老人是知道原野胸。前的伤有多重的,这下又添伤,情况怕是糟糕到了极点。
徐老头当了很多年的医生,即便现在原野装得再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可他一眼就看出少年现在光站着都是在强撑。
可原野没动,他忽然微微侧目,视线越过老人看向了后面脸色惨白的陈月。
同一时刻,叶云帆也看见了陈月。
她之前不知道去了哪里,再出现在这里时,竟背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箱。
女人像是刚刚才匆匆赶来,她浑身染血,表面上看着似乎比原野伤得更重,身后的每一步都是一个血脚印。
这时的陈月也望着原野,她没说话,可嘴唇颤抖,眼里满是绝望和哀求。
很显然,这位陈队长听见了刚才的争执,也听见了徐老头对原野说的话。
小章鱼看看陈月,又抬头看看原野,无声在心底叹息。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
这里只有一台治疗舱。而它主人的态度很坚决也很明白,除了原野谁也不给。
至于王远,要是不用治疗舱绝对会死,可即便给他用了也不一定能活。
更何况前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几乎已经被宣判死刑的调查兵,而另一个却是实力强大,疑似除秽官的赋者。
谁都清楚,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这一刻,就连刚才愤愤不平要徐老头把治疗舱给王远用的拉里也都闭了嘴。
论恩情,论实力,论身份,甚至论治疗舱能够挥的作用,很显然给原野用才是最高的性价比。
叶云帆同样看得很清楚。
他曾经听过很多类似于生命无价的言,可有些事情真正生的时候,总有一些生命会放在平上称量估价。
比如曾经有位年轻的大学生为救一个老农而死,很多人都会感到强烈的可惜和不值得。
为什么要去救呢?
死的是那个老农才好,他哪里有一个大学生的价值高呢?
陈月也明白,王远的价值远不如原野,更何况如果不是原野,他们三个昨晚就应该死了。
所以这一刻,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请求的话,只是感到一种溺水般的无力和绝望。
女人的膝盖颤抖着,像是即将要弯下去。
可这时,原野却忽然开口,
“那种低级的治疗舱,我看不上。”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一时竟让所有人都愣在原。
说完,少年便转身离开,果断又冷漠。
叶云帆无声叹了口气——
真是个傻子。
陈月不可置信抬头,却只看见了那人离去的背影。
少年的脊背很挺拔,和他的刀一样,带着一种冰冷的锐气。只是这次,他的刀上挂上了一只圆鼓鼓的黑色手套。
就在这时,有一只粉色的小章鱼从里面探出了脑袋。
叶云帆打算看看这家伙的伤,毕竟之前他的黏液似乎确实有点效果。
于是他先是顺着绳子爬到刀柄上,再顺着刀柄落到少年的肩头,最后熟练钻到他的怀里去。
于是这直接导致原野的膝盖陡然一软,似是踉跄了一下,但又瞬间站稳,并迅转过拐角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