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菱在欧志铭家里呆了十几天,度日如年。
裴琳怀孕后,仍旧宴会邀约不断,每天都外出游玩,高定的衣服成打成打送过来。欧志铭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一天都没见到人。
孙萌萌和安珂都回老家了,温菱在帝都的朋友少得可怜。
唯二的两个,陈明昕自从上回看电影后,不知道和程叙生了什么,有点一蹶不振,像是失恋了,对着什么都兴致缺缺的样子。
倒是廖妍,找她玩了几次,还有一次去了上回的酒吧街。温菱一次也没遇到过邵南泽。
过年的气息越浓厚。
到了除夕那天,难得的裴琳和欧志铭都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裴琳忽而对着欧志铭疑神疑鬼起来。
起先是怀疑他身上多了香水味,后来又指责他天天在外,不着家。
欧志铭觉得被冤枉了,好一阵气愤,反而说起裴琳怀孕了也不待在家里头,三天两头地往外跑。一顿饭,吃得剑拔弩张,七零八落。温菱只吃了几口,就回到了房间。心情破碎得和什么一样,幸好此时,外婆何容打来了电话。
老太太在养老院里,神清气爽的“我的好囡囡,新年快乐。”
温菱吸了吸鼻子“外婆,应该我打给你才对。”
“我老太婆身子不中用,赶紧给你打完电话就要睡觉了,你可别烦着我,年轻人好好地出去玩,去守岁。
“我明天回去,过几天就去看你。”
这个家,温菱可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你妈又让你难受了”
没有,就是想你了难过全都变成了撒娇,把老太太哄得合不拢嘴。
挂了电话,温菱心里一片唏嘘,在床上辗转反侧。
群里的祝福声越来越多,还有许多不经常见面的同学也来了新年祝贺。邵南泽的头像一直都很安静。她翻来覆去地想,想到后面睡着了。再一次醒来,是被手机的震动震醒的。
已经过了十二点,外面的鞭炮声一浪高过一浪。温菱居然睡了个整觉,一看手机,密密麻麻的全是祝福信息。
邵南泽的信息是十二点准时来的。泽菱菱,新年快乐。
过了几分钟,他又拨来了视频通话申请。温菱就是被这个电话给震醒。
她颤了颤眼睫,手指在屏幕上划拉来划拉去,不小心点了视频通话。邵南泽几乎是一秒就接起来。
这下轮到温菱难为情了,她整个人歪歪扭扭躺在床上,衣服随意搭在身上,头也披散着。那头嗤笑了下,声音暗哑“在干什么”
温菱的声音闷闷的“我刚睡着了。”
她把头蒙在被子里,过了好一会才伸出来透气,脸颊红红的,全都是闷出来的。这么早睡啊。
邵南泽的笑意更浓了,他在那边看到的就是一张刚刚睡醒的、迷糊着的吹弹可破的脸,脸上的绒毛还清晰可见,像一颗熟透了的、粉粉嫩嫩的桃子,甜出汁儿来,让人想咬一口。
在温菱这边,看到邵南泽那边昏昏暗暗的,他整个人陷在沙里,垂着眸,眼眸深邃地看着她。目光深沉,带着浓浓的打量意味,像是不经意间就会把人灼伤。
温菱吞了吞口水,耳根像烧起来似的,她只能把被子拉高,把自己给藏起来一点。
他那边的灯光是橘黄色调,音响声浪高。邵南泽皱着眉,不满地让人把声音调低点。有人嬉皮笑脸,不怀好意“阿泽和谁讲电话啊那么认真。”
邵南泽没理他,还让他滚。
那人死皮赖脸靠过来,想偷看他的手机屏幕,邵南泽用手指挡住,还是被看到了一隅。尖尖的下巴,鼻梁高耸,眼睛含着润泽的气息,在眼前一晃而过。那人失语草,美女啊。
邵南泽低低骂了句,那人才走开,嘴里还叨叨念着“居然私藏了个大美女,难怪刚那群艺校女学生你鸟都不鸟了。
赶走了其他人,四周才总算安静下来。邵南泽难得认真,叮嘱温菱“别理他们。”
她失笑你在哪儿,喝酒了吗
他嗯了声和几个朋友在一起。
那边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和温菱这边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她心想着,像这样闹哄哄的过年,也挺好的,不免生出羡慕来。
轰趴吗
不是,就几个朋友聚聚。
见她失神,他又补了一句,想来吗温菱瞳孔颤了颤“来哪儿”
我这儿。
邵南泽拿着手机,环绕了一圈给她看,都是男的,有的在唱歌,有的在打桌球,桌子上啤酒、洋酒什么都有。
这算什么,她又不是在查岗。温菱瓮声瓮气“都是男的呀。”
邵南泽目光看向她,笑了笑也是,你不方便过来。他不是随口一说,确实是想见她了。温菱揉揉眼“我明天去市。”
又回去了去见我外婆。邵南泽眉头拧起来,过了会儿才说,路上当心。
温菱还要去洗漱,匆匆挂了电话。狐朋狗友见邵南泽讲完视频,纷纷起哄“哪家的小姑娘,把我们阿泽迷得不要不要的
邵南泽勾了勾唇“你们不认识的。”
啥时候认识的,还说路上当心,阿泽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那是。”
其他人笑闹着“完了,我看阿泽这回真的栽了,栽姑娘手里了。”
邵南泽抿着唇,目光懒洋洋的不是这回,是早就栽了。又是一片鬼呼狼嚎。
那还不赶紧追,对你来说不是手到擒来的事邵南泽目光里忽而飘过一丝阴霾,剩下苦笑了。他倒是想追,就怕把人给吓跑了,连朋友也当不上。
第二天温菱起了个大早,到市时,才是午后时分。家里的钥匙没有换,她很轻易的开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