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凡厚等到面前的咖啡凉透又续了一杯,崔国云才姗姗来迟。
她带着墨镜,四下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坐下,悄声说:“现在是敏感时期,你以后别找我了,有什么事电话说。”
“官司打的怎么样了我帮你找了家律师事务所,熟人介绍的,可能对你有帮助。”
“官司不准备打了。”
孔凡厚有些惊讶,愣了愣,握着杯子转了一圈,沉默不语。
服务员端上来一杯清茶,崔国云望着玻璃杯里的茶叶片儿,看着叶片慢慢展开,沉入杯子底。
“那天吃饭李知前劝了我一番,我回去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诺诺爷爷奶奶打小就挺疼爱她,毕竟血脉相连,离婚的事闹的大了对孩子并不好我从始至终都不想孩子因为我跟那边断绝关系。”
孔凡厚笑了笑,有些不赞同,讥讽道:“怎么着不会是还念着旧情吧李建军现在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名声和钱李总肯定跟他们自家近,你千万别着了他的道儿。”
她摘下眼镜,沉着眼看向他,“你不用再说了,我不是小孩子,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孔凡厚脸上的笑收敛许多,见她如此也就没再多说,摇头叹了口气,让步说:“行,既然你对李总放心,那就让他去说一说,他在李家面子挺大的,说不定即能让你出了气还能对孩子的伤害降到最低。”
崔国云说:“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事,没别得事先走了。”
孔凡厚揽住她,迟疑着,“你最近的态度有些让我摸不透,你觉得,我跟你之间,就这样子了”
崔国云愣了下,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你最近怎么有意疏远我”
“李知前怎么知道我跟你的事情”
她不答反问,语气里带着质疑。
“什么”
崔国云不语,盯着他瞧了半天,显然他也并不知道,大概是自己猜错了,纸包不住火,也不知道是谁传到李知前耳朵眼里的,默了默才说:“上次连艺项目请你们公司的人出去吃饭,他就提点过我”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往事不愿意多提,其实自己也思索了许久,那时候因为李建军在外面的事情,他们时常争吵,后来一半是为了报复寻求心理平衡,一半是因为寂寞无助,就跟孔凡厚纠缠上了。
感情与生活,是她没有做好分配,过去把情情爱爱看得太重要,重于朋友,重于骨肉至亲,甚至重于自己。没了李建军就觉得天塌了一样。
如今李建军给她的这片天塌了,她却现自己竟然能撑住,还别有洞天。
这段时日也时常后悔,不该那么冲动要强,作贱自己,作贱他人
好在孔凡厚是男人,左右也不吃亏,便解释说:“我现在没有别得心思,只想拿到女儿抚养权,至于私人感情,大概会等几年稳定下来才会考虑,你要是觉得自己是真心的,能等就等一等,你要是把这当成一时的鲜刺激,那就另觅她人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孔凡厚还能再说什么,沉着脸喝了茶,又沉着脸看她离开。
他忍不住想,女人一旦潇洒起来,还真有点让人害怕
周末商场的人很多,两人在停车场徘徊了好久也没找到停车位。
简兮感觉到他耐心将近,安抚说:“周末都是这样的,你不觉得很有生活气息”
李知前扯了扯领口,打着方向盘说:“要不你先进去,我停好车子去找你”
“不用,”
简兮说,“我想等等你,待会儿一起逛春节人可能比平常多,所以停车位难找。”
……
“不用,”
简兮说,“我想等等你,待会儿一起逛春节人可能比平常多,所以停车位难找。”
李知前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开车。
他停车已经等了几分钟,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正要开车离开的位置,只是稍微迟疑,后面的车子冲过来插了一杠子。
眼睁睁看别人往车位里进,李知前被气笑:“还有这么不自觉的人”
说罢就拉上手刹推车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