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照实在不能理解,为何婚礼在黄昏,自己却要这么早就起床,她真的好累!顶着这繁琐的凤冠,身着这身繁重的婚服,苏云照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姜白几人在自己面前吃着早膳,而她连个茶水都喝不了!
而许景澜这边也没比苏云照轻松到哪里去。
他也是天微亮,便起床沐浴更衣,换上繁重的冕服后,出了东宫去受群官朝拜后,又去拜见皇帝和皇太后。
而后,才带着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地朝着信阳侯府而来。
信阳侯府的人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宫里来的那个几个嬷嬷检查了一遍苏云照的妆和婚服,这才让苏云照拿着扇子到了侯府的大堂之中。
苏云照本以为许景澜不会来,没想到他竟亲自来迎自己了,两人隔着扇子匆匆对视的那一眼叫两人都愣了愣。
陈怀瑜饿坏了,急吼吼地上前找人对诗,找来找去把雨淮拎了出来,惹的众人笑。
陈怀瑜却冠冕堂皇道:“我不过是想考考小世子罢了!”
众人又是一阵笑,笑过了便看他们斗诗。
苏云照原以为,因着太子的身份,这斗诗应该是中规中矩的,无甚趣味。
没忘了这可是陈怀瑜,满京城里再也找不出比他还爱搞怪的人了!
他尽做些情爱之词,雨淮年纪小,羞于谈情爱之事,对了几句便脸红了。
几个哥哥和元时明他们就你一言我一言的,帮着雨淮对诗,陈怀瑜招架不住,直呼要让赵大才子帮他。
那滑稽的模样,逗的苏云照在扇后差点憋不住笑。
苏云照从未想过今日会这么热闹,她还以为大家会因太子的身份而恪守礼节。看着自己的家人朋友都笑的这么开心,苏云照心里也挺开心的。
直到司礼官指引苏云照执扇离开,侯府几人和雾隐山庄的人一下收敛了笑脸,仿佛方才堂中的欢乐景象是一场梦一样。
苏云照心里酸酸的,垂着眸子,看着脚下的路,越看越模糊,她抬了抬头,努力将眼泪憋回去。
直到上了舆车,苏云照的泪意才渐渐消失。
想起等会儿到了宫里,自己又得干坐至黄昏,不禁有些苦恼。
白城
苏云照她们离开后不久,有人急匆匆地赶到玉芳间,花妈妈正准备找人来打扫这儿,见她来,便道:“来得正好,把这儿清扫了。”
那人却道:“妈妈!不好了!”
花妈妈一听这话便有些不悦,翘起二郎腿,理了理自己的髻,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哪里不好了?”
“那兰芳间竟没有房事的痕迹!”
那人说道。
花妈妈眼神一变,“什么?”
见小丫鬟担忧的模样,便道:“且放宽心!就是他们是专门来救人的,也未必敢说出去!谁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在这花楼做过妓子?”
那丫鬟见花妈妈这副模样,松了一口气,“妈妈说的是,是奴婢多心了。”
花妈妈话虽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放不下,思及温允臻,最终还是说道:“你去告诉杨大,马上去找王县令,让王县令立即封城,将他们给我捉回来!另外告诉杨二,马上带人去搜各个客栈。”
那丫鬟心神一颤,立即应道:“奴婢知道了。”
花妈妈在房内坐立不安,月娘来后,见她那副模样,便宽慰道:“别担心,又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了。有李县令他们帮忙,捉住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