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潭柘寺的如因方丈收留了他,贾赦对潭柘寺也是很有感情的,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想离开这里。
“算不得排挤,不悟师兄总管寺中后勤调度,现正指挥沙弥们布置明天的会场呢。他那指挥的水平,我就不去看着给自己添堵了,干脆回来打坐。”
“哈哈,若论运筹帷幄,这潭柘寺,谁又比的上你呢!”
侯万春哈哈大笑,毕竟家学渊源。
“嗯,可劲笑话吧。”
“哟,你还拿着我什么短了,笑话你都不行了。”
侯万春打趣道。
“哼!”
贾赦起身往屋里去,只留给侯万春一个背影。
侯万春不明所以的跟进去,在客厅坐下,贾赦从里屋拿了一份图纸走出来,把东西递给他。
侯万春接过,仔细看了看,惊讶道:“你算出来了!”
这是侯万春之前给他的万寿殿图纸,贾赦给殿内的装饰画了施工图和效果图,又把解决真定塔的方案写了出来,侯万春看见果然惊讶之极。
“好家伙,工部的人想了三个月也没拿出成果来,你倒好,十天就把东西做好了,这是在藐视我这个工部郎中吗?”
“嗯,我在藐视你,被藐视的郎中大人,把贫僧的图纸还回来吧。”
贾赦作势就要去那图纸。
“唉,唉,看看怎么了,我就看看。”
侯万春身手矫健的躲开道,“你怎么能确定这就是七百年前的风格啊。”
“本就不是七百年前的风格,根据太后的喜好,往古朴里折腾就是了,只要太后满意,她说七百年就是七百年,旁人挑刺管什么用。防着有人做鬼,这儿,这儿,还有大殿的石阶,这几处是实实在在有考证的,其他不过是臆想罢了。”
“你可真敢想啊!”
侯万春感叹:“那这真定塔的修复呢,别告诉我,你也是想的?”
“光想就能把塔身扶正了,那你去想吧。”
贾赦翻了个白眼道。
“好,好好,我的错,我闭嘴,请不赦禅师赐教。”
贾赦给他解释了几个换柱子的方案,侯万春也是个中行家,刚刚不过逗趣罢了,两个说到精彩出抚掌大笑,说到分歧处争得面红耳赤,十分快活。
“唉,你呀,当初该来工部的。”
侯万春感叹,朝中自有六部排名:吏户礼兵刑工,可是任何事情做到了极致,都会被人仰望。能嫌弃、敢嫌弃工部的,必须是位高权重的,你一个七品小官,调你入工部,还不笑傻了。所以,侯万春这句话,纯粹是感叹贾赦在工程营造方面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