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冲绳飞往东京的航班,头等舱只剩下两个座位,亚曼迪的工作人员很贴心的把头等舱的两个座位让给了柳生夏末和敦贺莲。
柳生夏末宁愿去坐经济舱,也不愿意和敦贺莲坐在一起。但是坐在经济舱有可能会被人认出来,有可能会引起骚乱。黑泽坚决反对柳生夏末坐经济舱,无奈柳生夏末只好坐头等舱。
于是,就发生了上面的情况。
柳生夏末撑着下颌,双眼望着窗外的云层,完全视身边的某个人为空气。
敦贺莲看着手里的剧本,眸光不由瞟向身旁的柳生夏末。
看到柳生夏末回过头来,敦贺莲连忙转过头,低着头装作一副正在认真看剧本的模样。
柳生夏末转过身,没有看敦贺莲一眼,身子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
拍了一天的宣传照,长时间摆一个姿势,柳生夏末只觉得全身僵硬。拍摄过程中,几乎没有休息过,柳生夏末觉得有点累了,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听到浅浅的呼吸声,敦贺莲抬眸看了过去,见柳生夏末睡着了,眼中浮现一丝笑意。看到有空乘人员走过来,举手示意了下,“不好意思,可以拿一条薄毯过来吗?”
看到敦贺莲,空乘人员微微红了脸,“好的,您稍等。”
立马拿了一条薄毯过来,“敦贺先生,您需要的薄毯。”
有礼接过薄毯,敦贺莲报以感谢的微笑,“谢谢。”
空乘人员阵亡在敦贺莲的魅力之下,闪着星星眼,被迷得晕晕乎乎。
“不用客气……”
敦贺莲微微侧身,把手里的薄毯轻轻的披盖在柳生夏末身上。像是怕惊醒柳生夏末,他的动作很轻很小心翼翼。
见柳生夏末没有被惊醒,敦贺莲心里松了口气。打开剧本,低头继续看剧本。
敦贺莲正在看剧本,突然感觉到左肩一沉,低头看到柳生夏末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一怔,随即微微勾起嘴角,不觉地放低肩膀,让她舒服的靠在他的肩上。
睡梦中,柳生夏末回到前世,回到她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那一晚。那一晚,爷爷第一次跟她说了很多话,但是内容全都是关于凌氏集团的事情,没有一句关心她的话。她高中时期就在国外留学,一直到大学毕业才从国外回来。留学七八年,爷爷只关心她的学业,从未关心过她这个人。当她拿着双学位从国外回来,爷爷一句表扬的话都没有。
在爷爷眼中,她只是凌氏集团的继承人,而不是他的孙女。她一开始就知道,可是心里还忍不住期盼那份亲情。一次次期盼,换回来的是一次次失望。最终,她绝望了,放弃了。
肩膀上传来一阵湿热感,敦贺莲低下头看向靠在他肩上的柳生夏末,看到柳生夏末眼角的泪水,眼眸瞬间睁大,一脸惊愕。
柳生夏末沉浸在梦中没有醒来,泪水顺着眼角一滴滴滑落,一滴滴落在敦贺莲肩膀上慢慢晕开。
敦贺莲下意识的抬手去抹掉柳生夏末眼角的泪水,指尖触碰到泪水,泪水的温热像是渗入到皮肤里,一阵灼烫,烫在他的心口上。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敦贺莲心里一惊,连忙收回手,闭上眼装作一副正在睡觉的样子。
柳生夏末睁开眼,入眼的是敦贺莲的完美的侧脸,惊讶的瞪大着双眼,连忙坐直身。
看到身上的薄毯,柳生夏末愣了下,转头看向敦贺莲。见敦贺莲睡着了,柳生夏末一脸若有所思。他应该不会这么好心。
感觉到脸上湿湿的,柳生夏末伸手摸了摸,看到手指上的泪水,不由得陷入沉思。刚刚她好像梦到前世的事情,梦到爷爷了。
柳生夏末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喃喃自语道:“爷爷知道我死了,他也不会伤心。”
她明明把那段记忆封锁了,为什么还会觉得伤心?为什么还会梦到爷爷?
柳生夏末侧身,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一旁装睡的敦贺莲听到柳生夏末的呢喃,心里充满疑惑,‘爷爷知道我死了,他也不会伤心。’是什么意思?她口中的爷爷应该是柳生财阀的老爷子,可是柳生财阀的老爷子在几年前就去世了。那个时候,他有和宝田社长一起去参加葬礼。
柳生夏末微微的叹了口气,算了,她不是自怨自艾的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好在意的了。她现在是柳生夏末,而不是凌静,没必要在为前世的事情伤心。
半个小时后,飞机抵达东京成田机场。
敦贺莲很准时的醒了过来,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已经到了么?”
柳生夏末冷冷的看了一眼敦贺莲,没有说话。
乘客们陆陆续续的离开,见柳生夏末坐在位子上不动,敦贺莲开口问道:“柳生小姐,不走吗?”
柳生夏末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不用管我。”
机场经常有狗仔队埋伏,她和他一起出现肯定会引起狗仔队的注意。她没有兴趣和他一起登上新闻头版头条。
看了一眼柳生夏末,敦贺莲转身先离开了。
敦贺莲刚从出机口出来,就引来了狗仔队的注意。
咔咔咔咔,闪光灯不停的闪烁。
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拍他的狗仔队,敦贺莲微微失笑,原来如此。
敦贺莲他们和亚曼迪的工作人员先乘车离开了,柳生夏末和黑泽过一会儿才离开。
这次广告拍摄并没有对外界宣布,所以柳生夏末和敦贺莲不能一起离开机场。
回到家,柳生父母正在等柳生夏末回来一起吃晚餐。
看着柳生父母,柳生夏末心底涌起一阵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