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在那儿。”
陈琪把决定权让给赵敏。
说了不听,可也不是坏人,赵敏决定让他知难而退。“跟着我们吃饭可以,但要跟着干活。你要想住这里,明天就跟着我们去授粉,授粉可累了,看见他没有,一身腱子肉也累得抬不起手。”
“没问题,没问题。”
那男人忙不迭应下,吸气收肚子,摆了个大力水手姿势,“我这是强壮,不是虚胖。”
“花粉特别珍贵,要是撒了花粉还要倒赔钱。梨花、桃树可能盛不下你的体重,要是踩断了树枝要赔钱。树下也不是平地,还种着其他农作物,你要是踩死了,也别想脱身。所以啊,你这是没有工钱白干,肯定要到赔钱。房主特别周扒皮,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赵敏威胁他,一个白胖子干不了农活儿。
那男人反而笑了,“行,行,我先压两千块,多退少补。”
“不行,不行~”
老赵连连摆手,怎么能让人干活还倒贴钱呢,不厚道。
赵敏一把接过,“别以为我开玩笑的!”
老赵愧疚的把人引进门,赵敏赶紧去厨房做饭。老赵已经把饭煮好了,菜也切好了,就等赵敏回来下锅。他自己的手艺不敢动锅铲,赵敏又担心天气太热,不让他去田里帮忙。
十分钟左右简单的炒菜、素菜汤就上桌了。自家人吃饭,老赵也不能亏待孩子们的肚皮。有荤有素备了五个菜,菜叶还是估摸着时间从后院菜园摘的,特别新鲜。
那男人吃得满嘴流油,赵敏现在知道他这身材是怎么来的了。
“嗝——好吃。”
就着一顿两千块就不亏。“妹子,我叫冯茶,东北来旅游的,认识一下!”
吃饱喝足冯茶才想起自我介绍。
“赵敏、陈琪,这是我爸。”
赵敏也简单介绍了。
“哦,原来是敏敏啊——嗯,我是说妹子啊,你这么大的山,怎么不做旅游啊!浪费资源!”
冯茶本想套近乎,结果让陈琪一记眼刀瞪了回来。冯茶看这家庭构造,以为是小夫妻,识趣得改了称呼。
“忙不过来,就这样还有人蹭吃蹭喝呢!”
赵敏白他一眼。
“这话说的,我这是热情好客,想办法见识当地风土民俗,只要最正宗的。在西省,我也见过许多民居,你家是这个!”
冯茶竖起大拇指,“西省居然有白墙黑瓦的徽派建筑,你说好笑不好笑,徽派建筑在江南水乡是浓淡皆宜,到了西省,高山大川之下,分明小家子气。明明有自己的特色民居不建,非要学别人,画虎不成反类犬。”
冯茶是个自来熟,叹道:“就跟我似的,堂堂东北大汉,我爹给我取名叫冯茶,这不是附庸风雅吗?茶这东西,我是不可能喝的了,这辈子都不可能,还是喝酒爽快!”
“你这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喝茶也有喝茶的好。”
老赵不赞同了。
“赵叔啊,道理我都懂,可我就不是个雅人,不懂啊!几块钱的大碗茶和几百块一杯的功夫茶,在我嘴里都是水。”
冯茶哀叹。
“这很简单啊,我也是刚刚开始学泡茶,东西也不好,可都能感觉出不同来。我和你说啊……”
老赵学茶艺正在兴头上,拉着人就想科普,冯茶十分机智得倒向老赵,赵敏都没机会旁敲侧击让他赶紧下山。
赵敏收拾碗筷去厨房,陈琪跟进去打下手,安慰道:“我会盯着。”
赵敏点头,突然来一个人,无名无姓不知根底,赵敏实在不放心。晚上睡觉的时候,干脆把三个宝放出来。三个宝耳朵已经完全立起来了。白天老赵一个人在家,全靠他们护卫。
自来熟真的很烦人啊,冯茶毫不见外的参观了塔楼,在赵敏忍耐力即将告罄的时候,挑了陈琪旁边的星空房。赵敏略微放心,更方便陈琪了。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我自己带着被褥呢!”
冯茶从越野车后备箱拖出自己的被褥,十分自觉挥手:“太晚了,美女回去休息吧。不要耽误睡觉的时间,第二天容易有黑眼圈。你放心吧,我自己找得到厕所洗漱室。”
赵敏翻白眼,给陈琪一个眼神,自己先回去了。油嘴滑舌的男人,赵敏十分瞧不上。
第二天一大早,冯茶七点就起来了。本以为自己已经是早起的虫子,结果刚出门就看见陈琪带着几只狗回来,额头脖子全是汗珠。
“这么早就锻炼完了,你……哦!这是杜宾吧!杜宾!多大了?有五个月没有,真威武啊!”
冯茶跳到陈琪身边,三个宝立马躬身做攻击准备,口中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行啊,兄弟,你是个行家啊!”
冯茶一拍陈琪胳膊,“哪儿买的,是赛犬不?”
从昨天到今天,陈琪和冯茶所的话不超过五句,每句不超过十个字,可冯茶还是这么热情。面对话痨,陈琪想上网搜一搜“话痨的天敌是什么?”
修仙第三十四式
干农活很累,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肌肉酸痛难忍。上有烈日,火灼一般;下是泥地,小心翼翼不能踩着其他农作物。身体的劳累疼痛,很快反应在情绪上。说话靠吼,授粉靠抖。
赵敏早就累得抬不起手来,头发沾在脸上,后背汗湿一片。咬咬牙决定靠意志力,结果刚把手举起来三秒钟,授粉竹竿就抖得找不到目标,无奈只能放下来。
回头一看,陈琪还保持着匀速状态,男人在体力上到底占优势。
冯茶更惨,戴着帽子太热,不戴太晒,忍不住坐在树荫下,拉起t恤下摆擦汗,露出那白花花的肚皮,一见就是养尊处优、没吃过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