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学长,你们。。。。。。”
这时,大门开启,管家迎着庄园的男主人走了进来。涂拜目标明确,直奔三楼,他习惯回家后立刻换下外出的衣服。
庄园里的佣人不被允许随便上三楼,所以只有管家跟了上去,往日里,十分钟后管家就会拿着主人换下的衣服下楼,递给在一层等候的佣人,将衣服送去干洗间。
可这一次,管家没有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涂拜的怒吼:“来人!”
候在一层的佣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三楼,涂抑忽然拉着木棉率先往楼上冲,并对犹豫的佣人道:“跟我来!”
如此,佣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冲了上去。
爬楼的间隙涂抑小声对着木棉道:“学长,你是想让我这样做的对吧?”
木棉满意地看着他,认可了两人间的默契。
冲到三楼众人一下子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涂抑拉着木棉快速往涂拜的房间走,很快,看到了他父亲那高大的身影。
涂拜的西服还未换下,光背影就具有足够的威慑力,左巴雅穿着睡裙素面朝天地躲在他身后,管家则在另一边站着,头颅垂得很低。他们同时面对一扇房门站着,而那里还有一个人,赫然是涂啄,很明显,双方正在对峙。
一群人走动的声响很大,涂拜闻声回头,脸上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怎么来这么多人?”
接着,他又看到木棉,“你怎么也来了?”
涂抑把木棉挡在身后:“是我带着他们来的,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涂拜脸上的不悦十分明显,看涂抑的目光里有一股冰冷的责备,但这时机令他无法多说什么,凛着脸转过身。
事实上,不用涂拜回答,眼前的画面也足以向他们展示目前的状况。
左巴雅房间外面的那一层赭红地毯被某种液体弄脏了,从味道上很容易分辨出是汽油,并且还不少,而涂啄手上赫然拿着一个新的打火机。汽油是什么、他又想干什么,一切都不言而喻。
并且这一切正好被回家的涂拜亲眼撞见。
“父、父亲。。。。。。”
涂啄没有过被涂拜抓现形的经历,他拥有的那些完美的伪装一时之间全都想不起来,只是慌慌张张地将那打火机藏到背后。
涂拜的脸上始终没有表情,唯有那双眼睛令人绝望。涂啄记得那样的眼神,当年父亲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向了杀死小鸟的涂抑,那种冰冷的充满厌恶的眼神。
似乎在说:你干坏事的时候怎么可以这么不体面。
涂啄那不够聪明的脑袋完全想不出更好的抽身方式,他胡乱地看了眼周围,一抹微笑令他的目光驻足——那是木棉。原来这个优雅内敛,充满修养的东方人也可以露出这样的笑容——得逞的、狡猾的,其中残忍,丝毫不比坎贝尔家族的少。
忽然间他福至心灵,看向了另一侧的左巴雅,那刚刚还泫然欲泣的脸上也同时绽放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
如此,他终于反应过来!
在这个家里根本没有所谓的天真的异类,不管是有意挑选还是天然吸引,他的父亲和哥哥所喜爱的人都天然的属于这个家族,他们是共类,是无需血缘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