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说自己在不远处打篮球的傅炎,会那么快来到田径场。
我休息了一会儿就恢复了,跟他说:“我没事了,你不用陪着我。”
傅炎似乎又长高了一些,眉眼看上去也成熟了不少,表情倒是并不陌生的冷。
不知道我的话又触到了傅炎什么逆鳞,他冷笑一下,语气嘲讽:“谁稀得陪你。”
说完他就干脆地走了。
我喝了口他刚才着急忙慌买来的糖水,再抬眼的时候,看到门口露出一片衣角。
我善解人意地问了一句:“还有事?”
那衣角立马消失了,伴随着一阵脚步声。
我想我大概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太过友好的样子,可为什么傅炎又开始隔三差五出现了呢?
他倒从不会离我太近,也不和我t说话,只远远地出现一下,可能是在教室门口,也可能是在食堂排队的隔壁队伍,或是上体育课时临近的篮球场。
这样的情况我是没法理直气壮地质问的,毕竟他本质上没有干扰到我。
直到我的桌子上开始出现半糖的奶茶。
第一次我以为谁放错了,询问周围一圈都说不是他们的,我也并不敢喝来路不明的东西,等到放学仍是无人认领,就丢进了垃圾桶。
第二第三次,我就开始逐渐确定是给我的了。
在某次蹲点后,我看到了趁大家吃午饭潜进教室的傅炎。
我悄然站在他身后,看到他轻手轻脚地把奶茶放下,一回头,他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你干嘛?”
我表情严肃,自认为声音也是十分有震慑力的。
傅炎的耳朵几乎瞬间变得通红,一手撑在身后的桌子边缘,以为我看不见似的抠了抠。
他目光闪躲一阵,很快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买多了。”
我点点头:“连着四天都买多了?”
他就不说话了,低着头看地面,表情又窘迫又不服气的样子,只是始终没有继续否认。
我心里像是突然被哪里的无良商家倒了很多不要钱的醋,直酸到了眼睛里。
我伸手拿过那杯打包得很严实的奶茶,看了看上面的标签,依然是我只喝的半糖。
我状似不经意地淡淡说道:“我不喝放了西米露的。”
傅炎瞪着狭长的眼睛看过来,目光在我和奶茶之间逡巡了几圈,临了小声嘟囔道:“之前的没放,就今天……”
这几天的奶茶口味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半糖。
想来除了经常要求半糖,我也从来没告诉他我对奶茶的喜恶。
我戏谑地说道:“不是因为买多了吗?”